文青羽默了一默,额角划过一条黑线。她是温雅贤淑的美少女?她不适合火急火燎的性子?
刚才是谁一进门直接抓过茶壶就喝水的?这话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叶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表里不一,微微一声轻咳,宽大的衣袖遮住半张玉颜。
“王妃,虽然你我都是女子,但你这样盯着人家看,仍旧是很没有礼貌的。叶七尚未婚配,王妃不嫌自己的目光过于炙热了么?”
文青羽嘴角抽了一抽:“叶七,你可以把你脸上的妆容卸掉么?看着你顶着我的脸做出那样的动作,简直是了无生趣。”
叶七点了点头,极是文雅沉静:“王妃所言极是,叶七也觉得整日对着这样的容颜,很是不妥。”
于是,她转过身子,动手去掉脸上的伪装。
文青羽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对叶七升起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总觉的她的性子似乎跟某人很像。却是,和谁很是相似呢?
叶七一回头,就看到文青羽正目光灼灼盯着她瞧。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就像随时准备拉她出去卖了,这感觉叫她很是不爽。
“王妃这样子看着叶七,是叶七有什么不妥么?“
文青羽脸色一黑,突然就想起了叶七像谁。像济长安,那个一呼文绉绉啰嗦的要命,一呼大呼小叫粗鲁不堪的病弱书生。
真不知,这两个人若是有天遇上了,会是怎样热闹的一番境况。
“没什么不妥,但你若是确定不能跟我好好说话。我不敢保证你等下会不会不妥。“
叶七面色一沉,咬了咬牙:“真是没有良心,人家刚替你出生入死回来。你就这样子揭人家老底的么?人家是淑女,淑女,不懂?”
文青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那么,敢问淑女,可否告诉我你在宫里都发现了什么?”
叶七听她那一声淑女,心底里很是舒坦,终于心满意足坐了下来。
“宫里么?那可是太热闹了呵。”
她双眉一挑:“如今,两个娘娘都有了喜脉,那些深宫寂寞的美人们,一个个心思都活络了。就跟闻着了臭味的苍蝇一样,天天在宫里装出各种偶遇,我看着皇上都觉得辛苦。”
文青羽看她一眼:“听这意思,你进宫这一趟似乎颇为愉快。本妃是不是该再出去几日,好满足你继续在宫里看戏的欲望?”
“谁说我愉快了?我一点都不愉快。”叶七的眉眼立刻就垮了下来:“人家在皇宫的日子,那叫一个度日如年啊。”
文青羽将手中茶盏轻轻放在桌上:“那就好好说话。”
“我的意识是,皇宫里面娘娘们很是思念春天,皇上最近根本不得空。是以,他并没有很多精力盯着我。”
文青羽清眸眯了一眯:“你是说,将你软禁在宫里,不是皇上的意思?”
“虽然,他只下了一道圣旨便没怎么露过面。但我相信若非他点了头,荣王妃是住不到宫里的。”
“连胤对你可是起了疑心?”
叶七想了想说道:“大约是的,自打暗月少主出世的消息传回京城以后。他找了无数的理由宣我入宫,文青鸳的身孕不过是其中一个理由。以前,我皆以病重为由推掉了。但是三日之前,丞相突然拜访,言辞恳切说有人想要对文青鸳不利,求我进宫保护她。我若不肯见他,他就站在荣王府门外不走。我便,也只能痊愈了。”
文青羽眸色一冷,这一招可实在太狠了!
世人并不知晓文长封与她的关系,在所有人眼中,文长封是她的父亲。父亲探望女儿,再怎么样也万没有让他站在府门外不理的道理,若是真的那样做了,单单是不孝一顶帽子,就足够将她压死。
“这主意,该不是连胤能想的出的。”
她对连胤非常了解,那个人虽然心狠手辣,却有着一种莫名的骄傲。从来不屑于使用类似于那样的手段,他觉得那非常影响他光明的形象。
会是谁?连睿还是华浅笙?
回风谷里绝尘圆寂以后,连睿便再没有出现过,华浅笙似乎消失的更早。
“文青鸳倒是个有福气的。”
这话她说的很有几分真心,宫里那么多女人都未曾怀上连胤的子嗣。文青鸳给下了药,入宫也没几个月,居然就能传出这样的喜讯。
叶子却是撇了撇嘴:“有什么福气,她怀孕根本就是假的。”
“假的?”
“恩。”叶七坚定的点了点头:“她虽然装的很像,但孕妇和普通女子到底是不同的。何况跟着我进宫的还有个玉娘子,说起来那人的目光也很是毒辣。她一眼便看出,文青鸳她根本就还是处子之身。”
这一次,文青羽多少有些意外。皇宫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她从不认为文青鸳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假装怀孕来得圣宠,这样子的事情,她根本没胆子做出来。
何况,她还是处子。处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