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无惧生死,淡然无畏的气势。
不夸张地说,纵算此时,立刻天崩地裂,命绝当场,立毙当下,段飞眼睛都不会眨一眨。
若是眨眼一下。
他就不是段飞。
段飞不怕。
可是范来,连带啸天,心中俱皆忐忑。
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人的名,树的影,实在是王灵官的名号,太响太亮了。
中州城里,王灵官是永恒不倒的天才金子招牌。
更别说,今夜还可能,遭遇更强存在!
不要忘记,王灵官是王连星的儿子。
儿子自然是要与老子,住在一块儿。
到那时,若是王连星,参与进来,段飞,范来,啸天,是插翅难逃,一个也别妄想走脱!
“飞哥,我突然有些想要尿。”
猛人常啸天,忽然道出这样一句。
这是他,涨红了脸,卯足了浑身勇气,向段飞道出的。
由此足以见得,啸天也是怕了。
他怕极了!
居然想尿,要尿。
在此一刻,段飞就是“噗哧”一下,猛地笑了:“你想尿,就去尿吧。”
“说句实在话,我也想尿。”
“你知道的,酒喝太多,难免会很多尿。”
言罢!
段飞,身形一闪,就是到了一处偏僻处。
那里,是一片密林。
水声哗哗,哗哗……
很快,段飞便是轻松惬意走出,大笑一声:“哈哈哈,哈哈哈,还真的是很舒爽,好愉快。”
“放了尿,真是有说不出的舒坦。”
“人生一世,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了。”
居然是享受。
段飞还真的是一位妙人。
任何事情,在他说来,都是含藏一股意韵。
这样的俗事,在段飞道出之际,也是变得妙趣横生,颇为雅致。
段飞就是有如此奇异奇特的魅力。
这个少年郎,年轻人,言语微笑之间,令两位兄弟,心中顿时轻快。
先前那透不过气的极度压抑,紧张,忐忑不安,现在全部尽皆,烟消云散。
都是不见了!
“哈哈哈,飞哥,你这样一说,我突然不怕不紧张了。”
憨憨壮壮的常啸天,一摸脑门,快意笑道。
这笑,已减去他浑身压力。
十分中,有七分,甚至九分压力,都是全部消融。
这就是段飞的高妙。
他绝不令兄弟们难堪。
他缓解压力,镇定人心的手段手法,极致高超,令人不得不钦佩有加。
在此一时,先前直言相告,说怕了的范来,也是嘿嘿一笑,道一声:“飞哥,真有你的。”
“我现在也不是那么怕了。”
“纵算是,直面王灵官,动起手来,我眉头不皱,打死都不怕了。”
胖胖的范来。
也真是可爱。
他的妙语连珠,还带着一股虔诚,令人忍俊不禁。
于是,段飞面上,就是带出明朗笑意,言说一声:“那好,不怕就好。”
言及此处。
段飞,侧目一视,微笑说道:“啸天,你现在还想尿?”
常啸天,没有回答,只是憨笑一声。
不过,段飞已然明了。
这些兄弟,都是平静镇定淡然了。
大战将至。
人心,必须要稳。
不然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胜出希望。
在此一刻,段飞安抚了两位兄弟,他再也无任何顾虑顾忌。
于是,他的脚步,更快更急。
风驰电掣,闪电都不足以形容。
在他身后,两名强大王者,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倒是个极其有趣的年轻人。”
“这样的存在,想要对付我,挑战我,我很有兴趣。”
就在段飞三人,一路急行时候,一名白衣佩剑少年,明亮的眼眸中,笑意如此炽盛。
此人,眼如寒星,又似朗月。
那是怎样一种光辉?
无可形容。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个令世间任何男子,都要自惭形秽的少年郎。
他的年纪,绝不到二十。
也就初初堪堪,十八岁往上,十九岁以下。
这样的年纪,极致青春。
纵然是与段飞,相较起来,也是要年少年轻几分。
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洁净如新。
漫天的风霜尘埃,都是决计沾染不到他的衣襟,衣袂。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人,神人。
如果有极致高手,真正明眼人在此的话,就会发现,那些风儿尘埃,都在他的身前五寸,遭到极致破碎,根本近不得他的身!
这是有如何高绝的武力修为?
难以想象。
“可怜三人,被我跟了许久,依旧不能发现我的存在。”
这个时候,那白衣少年,玉石一般光洁透亮的面上,带出一股惋惜。
这是真的惋惜。
高处不胜寒。
放眼广大中州,能够比得上他的存在,实在已不多。
真的不多。
就连绝世奇才,从来未尝一败的段飞,更加两大王者,被他跟了一路,竟然丝毫未觉。
由此足以见得,此子的武力是有多么强悍,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