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江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一把推开了房门。
江南的手在触碰到房门的一刹那,仿佛什么东西透过那门板,如乌云缝隙后的阳光一般,针刺一般的钻进了他的脑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种针刺的感觉是什么,屋里的陈设一下子冲进了他的眼内,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心。
一张宽宽的书桌,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文房四宝,一把略嫌太硬的青藤椅,端端正正的放在书桌的后面。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照在那放满了四书五经的书架上。
屋里一尘不染,一望便知是经常有人打扫。那支银尖狼毫的毛笔,还斜斜的侧放在那暗金调墨的砚台上,仿佛这书房的主人,只是刚刚偷溜出去玩了,不久还会回来。
江南心底巨震,哆嗦着手上前去,抽出那张压在镇纸下略显发黄的湖台青宣,不出所料的在上面看到了少年稚嫩却飞扬的笔迹: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江南手中擎着那薄薄的一页纸,却仿佛比主人训练自己时让自己托举的千斤石胆还要沉重。
一时间,一个个片段在脑中皮影戏一样不停的闪回:那张略嫌太硬的青藤椅后面,站立着一个风采温润的中年男人,捋着胡子对自己说,“凳子硬一点可以避免过分安逸打瞌睡,能放更多精力在求学上。”;一个满目慈祥的中年女人,眼角眉梢还很年轻美丽,看着他温书得正刻苦,站在门外不敢打扰,将那煮好的猪肺粥热了一遍又一遍,看到江南学得累了起了身,才笑呵呵的端了那不知道热了多少次的猪肺粥,走进去放在他的案头,慈爱的摸着他的头,看着他大口大口的香甜吃下;那方水晶剔透的纸镇,则是他7岁那年的生辰礼物……
那记忆的洪水仿佛一只野性十足的兽,刹那间冲进他蒙蔽已久的大脑,差点让他当场崩溃。
八岁那年关于书房,关于自己小伙伴半安的记忆,然后是被拐,前几年和半安还有师傅的相处,师傅将自己杀死做成了鬼仙,这几年帮以前的师傅、现在的主人做的无数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这样毫无遮拦的涌进他的心底。
然后,是今天的这件。
江南呆呆的坐在那张父亲专门配给自己的,硬硬的青藤椅上,任凭一**愉快和痛苦的记忆,无情的冲刷着自己的神经,往日的快乐,在如今的对比下,却显得更加的令人难以忍受。
江南突然疯了一样尖啸出声,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前庭,父母还有应该是在自己走后才出生的弟弟的尸体犹有余温,他视若珍宝一样的将亲人的尸体紧紧的搂在怀里,用自己毫无温度的脸,去蹭父亲那渐渐冰凉的脸,一遍又一遍;像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伏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宛如一个稚龄的小小孩童,眼泪鼻涕都挂在脸上前襟上,却顾不得去擦一把;
对着应该是自己弟弟的小小少年,江南发现,那孩子清秀的轮廓,竟然和自己少时极为相像,江南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轻柔的,将那孩子被捏得几近麻花的脖子,掰回了正常的角度。
到乡翻似烂柯人,那山下的少年,上得山去打柴,看到一对人正在下棋,便站在一旁观看,那盘棋还没有下完,他手中的斧子柄已经烂掉了。下山回到家乡,发现家里已经是面目全非。
而江南的感觉比那山下的少年尤甚,因为是自己,亲手将自己家中的一切变得如此无法挽回。
江南就这样抱着父母弟弟的尸体,从天黑坐到了天亮。
鬼,是没有眼泪的,如果有,江南也许早就已经哭瞎了。
当父母弟弟的身体,无论怎样,都一点温度都没有了的时候,江南轻轻的放下了他们,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直直的跳起来,向着那个他曾经叫过师傅,现在叫主人的黄衣道士所住的宅院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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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荆荆回来了,说实话,这一章荆荆写得很吃力,我有点溶进我写的故事里去了,虽然江南的命运是我一早就设计好的,但一真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心里抽抽的难受,所以,也有这方面的成分吧,才拖了这么久才写完这一章。唉,后妈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虽然我不觉得我是称职的后妈。
亲们,我这几天不像上个月整天在家,所以更新速度会受一些影响,但大家放心,我会努力写文的,下一个故事的梗概荆荆已经有谱了。
再次重申,本书不会太监,请大家放心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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