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早朝并没有得出结论,虽然后面还有臣子提出要反击,但是因为丞相被拖下去了,所以他们的谏言也没有底气,被国师驳了几句后,就彻底不敢说话了。
丞相是硬骨头,又有功绩在身,说不定真的是关几天就放出来了。但他们这些年轻的不一样,要是得罪了国师和皇帝,只怕是要被抄斩了。
退朝之后,有几个平时忠于丞相的臣子一起结伴同行。
他们朝上不敢反驳皇帝,但是在下朝后却是深感无奈与气愤。
“北庆那边实在是太嚣张,他们摆明是欺负我朝没有大将,以前的四王爷战死了,箫宝山听说也病死了,钱启一家又去了西北,所以他们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我朝这么多人,当真就挑不出能出兵打仗的人才了吗?我看未必,只不过是咱们的新帝刚刚登基不久,他不想引起战事,怕江山不保。”
“我看最坏的就是国师,国师眼里根本没有百姓,他贪图享乐,只想晚年可以一直这么享乐下去,边疆不边疆的,他哪里会在意。”
“嘘,小心隔墙有耳,这种事情,你知我知就可以了,莫要乱说,免得咱们也被治罪了。”
“唉!”
“……”几个年轻臣子感到十分无奈。
……
下朝后,皇帝独独召见了国师,并问他:“你当真觉得我们不该与北齐开战?”
国师大手一挥:“陛下三思,老臣认为最好不要开战,原因有二,其一,陛下您刚登基一年多,根基还不够稳,尤其是一些追随丞相的臣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他们都在等着看皇上您的笑话呢,就算要打,也要等到把这些逆臣都一一除去,换上咱们的人再说。
其二,我朝无良将,陛下若真的只凭一口气,草率开战,到时候不但打败仗,还会造成国库亏损,实在是下下之策。”
李成坤思索良久。
最终,他还是对国师道:“既然这样,那就劳烦国师走一趟北庆,跟他们谈谈议和的事情,若他们同意,则封一位郡主为宁安公主,让她以黑河庄为嫁妆嫁到北庆。”
国师听罢,瞬间就懵了一下:“陛下,您的意思是,我去?”
“是啊,这条计策是国师提议的,当然是你去,再说,别个人去我不放心,你位高权重,也能很好地代表大祈,你去是最合适的。”
国师眼珠子一直在转,心里面打着各种算盘。
“此事关系到我朝的江山社稷,难道国师不愿意?”李成坤又问。
国师立刻道:“当然愿意,老臣……不敢推托。”
“那便抓紧时间启程吧。”
“是,陛下!”
……
国师出了皇帝的寝殿,再愤愤地走向后宫。
这一回,他连避嫌都不避了,直接就要找太后。
太后正在逗她的波斯猫,见国师匆匆走进来,她连忙问:“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不痛快了?还有,你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哼!”国师一把坐下来,再拿起桌上的杯子猛地把里面的水喝了。
太后想阻止都来不及了,那杯水是她刚刚拿来喂猫的。
不过既然国师已经喝了,那阻止也没有用了,就让他喝了罢,反正也没有毒。
“陛下居然让我出使北庆,真是气死我了,而且还没有一点商量余地!”国师愤愤地道。
“啊?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出使北庆,那不是折腾人吗?”
“我看皇帝他就是想折腾我,不管这事情成不成功,最后这锅都是我背,要是办不成,那我就成了罪臣,百官们会说,陛下是受国师蛊惑。要是成功了,我一样落不着好处,因为朝中很多人反对议和,我是左右都背锅。”
太后见国师气成这样,就只好替他顺顺背。
同时想:皇帝也挺精的,不过,这锅你不背谁背呢?
她左右是太后,虽然跟国师一直胡来,但是在这种事情面前,她肯定是站在皇室这边的。
“消消气,消消气,有可能是皇帝他找不到合适的人了,所以才让你去的呢?这件事反正是有人要去的,不是吗?我听说,北庆那边的皮袄做得不错,冬天可以防寒,你要是到了那边,就给我带上一件回来。”
国师问太后:“你不怕我回不来了吗?万一我死在半路,或许跟北庆那边谈不来,被杀了呢?”
“怎么会?两国即使开战了,也不斩来使的,北庆怎么会砍你的头,你多虑了。对了,我最新学了一支歌舞,不如我跳给你看,如何?”
国师的脸色这才稍稍缓了一些。
“哪里学来的歌舞?”他问。
“自然是从一些戏班子那里学的。”
国师摸了太后一把:“怎么还学起这些来了?”
“还不是为了取悦你,要不然谁要学这些东西啊。”
“行,那赶紧跳给我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