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税官了?”叶小娴惊讶。
那手下道:“您在这文书画个押,以后我们来收税钱,你就按二两银子给。”
“行,我知道了!”叶小娴道。
回到后院,叶小娴又仔细看了一下那文书,直觉这件事应该就是箫宝山干的。
只是不知道箫宝山用了什么法子。
这男人,总是能出其不意。
……
叶小娴这边松了一口气,可“君来”酒楼的香姐就不高兴了。
她以前是一个月二两银子的税钱,现在升到了四两。
新税官来找她,她推托着手疼,不肯在文书上画押,却转身去找了县令。
县令那段时间也忙得焦头烂额。
上级莫名来人调查,说他们县的税收有问题。虽然朝廷重农抑商,商人是要多缴费,可朝廷也是有法规的,该收多少就收多少,岂能想收多少就收多少呢。
而且上级派来的人还有证据,他给县令展示了手中的证据:一个小饭馆要征9两银子,一家酒楼却只收2两,明显不对啊。
县令一看,那酒楼正是“君来”酒楼。
当初,是他默许香姐的酒楼只纳2两税钱的。
上级来的人还说了:“现在朝政不稳,几位王子正在争夺皇位,大家都想找彼此的短,这样就能在皇上面前参对方一把。咱们这一片土地是景王在管,要是被其他几个王爷知道了景王的地盘有这种事情发生,难免被人拿到朝廷大作文章。”
“是、是,我知道了。”县令紧张地道。
“你既然知道,那就好好整顿整顿。”上头的人道。
县令可不得赶紧整顿吗?
撤了马山丁,安排新的税官上任,又撤查目前的税卷,看看还有哪些不合理的地方,一有问题就马上整改。
香姐来的时候,县令都没有空。
香姐回去了一趟,到晚上又来。
县令那会儿正在吃饭,他猜香姐是为了税钱的事情来的,原本想不见她,后来又是不忍,索性见了。
“大人,这么晚了,您才吃饭呢?”香姐语气心疼地问。
县令一见香姐,心就立刻软了。
他家人都不在青和县,手下的师爷、护卫又全是男人,身边都没个知冷知热的。
“嗯,才吃,今天太忙了,忙得我头晕,你吃了没?”县令问。
香姐便可怜巴巴的样子:“却是没有吃,人家哪里有胃口啊,今天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个新税官,说我那酒楼每个月要交4两银子,大人,当初您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说我的酒楼是特例,可以按每月只交2两的银钱交税的。”
县令便有些激动了,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米粒一直往外喷:“你每月2两银子也交了两年,自己想一想,我一共替你省了多少银子?如今是上头派人下来查,方山丁你知道吧?他的职位都被罢免了,你还想我怎么办?”
香姐被喷了好几颗饭粒,但她顾不得擦,只疑惑地问:“方山丁都被罢免了?这么严重?”
“没错,所以,你的事情,我现在管不了!”
“大人,那现在……”
“我现在忙死了,没见我这么晚才吃饭吗?”县令闷闷地道。
“那……那这件事情,等这风头过了再说了吧,唉,眼下买卖难做,到处都是抢生意的,我一个女人家的,无依无靠,处境十分艰难……”香姐说着就流泪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县令最受不了这一点。
他为什么喜欢香姐呢,因为香姐独立、有主见、有韧性,在这个时代,敢做买卖,还能把买卖做大的女人实在不容易。
香姐至少比他家里的母老虎强多了,那母老虎只会对他凶,在外面就一副熊样,而且只会伸手要钱,家里的账又管得死死的,哪像香姐这样风情万种。
“谁说你无依无靠,你不是有我吗?”县令道。
“大人真的关心人家吗?”香姐问。
“不关心你,我为何这么晚了还让你进来,你那酒楼都涉嫌漏税了,我还跟你一块,我也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香姐最懂服软,懂得让步,现在县令都这样说了,她就不能再不依不饶。
“大人,你今天也一定累坏了吧,不然,我帮你按按脑门,这样可以放松放松。”香姐道。
“你真懂事,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懂事,不给我添乱就好了。”县令心疼地看着香姐,再替她擦去脸上的米粒。
香姐让县令躺下,她则帮县令按、摩太阳穴。
等县令彻底放松的时候,香姐才问:“大人,您说这好端端的,上头怎么突然就派人下来查了呢?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证据呢?”
县令闭着眼睛,一这享受按、摩一边道:“我猜,应该是有人上去告密了。”
“谁呀?”香姐问。
“要么是方山丁的仇人,要么是这件事情的得益人。”
香姐问:“那得益人是谁?”
“好十几个吧,最明显的,就是前些日子来帮忙做饭的,那什么……什么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