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关兵楼众将聚会方散,一个兵跑进来报告:“大人,城下有一人请大人答话。”
“是谁?”
“嗯,是前几日领军出城的李将军。”
守备大人惊道:“李士杰?”他快步出兵楼,从城上望下。
下面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的中年方脸男子道:“尉迟大人,别来无恙?”
“你……你投降了金人?!”
“不错,连同我带领的一千兄弟都降了金人。”
“我不相信,大宋血性男怎会都如你一样厚颜无耻!”
“是有些不听话的,被我杀了。这些就不必多说了,我特来传话,大帅兀骨术亲率两万大军攻城,志在必得。他仰慕大人德才一流,想与大人同列朝堂。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哼,鼠目寸光!从古至今历朝降将有几个善终的?大宋完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快滚,今日你们同朝之情断绝!”
那人悻悻而回。
来到金军兵阵前部中央,朝高坐的长着八字胡的中年人作辑道:“元帅,他——。”
“他不肯降?”
“他冥顽不灵,誓死抵抗大军。”
“将军不必气恼,我大金得将军效忠足矣。既然他不肯献关,只好攻城了。传令各军,火速攻城,务必于辰时拿下剑阁。”
“是!”传令兵火速离去。
不一会,金军中鼓声此起彼伏。
城关上,尉迟将军满脸阴云道:“敌人要攻城了。原先想杨大帅会火速回援,但见今日李士杰降贼,恐四千大军凶多吉少啊。千算万算,算不到形势竟坏到如此地步。”
吴凌峰劝道:“大人何忧,吉人自有天相。六百金贼不是被击溃了吗?大人定会逢凶化吉。”
“壮士勇猛,本想向杨帅荐你入军为将,可是世道黑暗,即使壮士力绝于世,也恐难有英雄用武之地啊。”
“大人,即然我适逢乱战,当为大人尽微薄之力。即使时运不济,我也当护送大人安全离开。”
“不可!我既为剑阁守备大将当与此关共存亡,怎能恋生逃走?你若帮我,在城关即破时,给我找个好葬处,我不想死了还受金人凌辱。”
“大人——”
“不必多说了。”
城下金军带着各式攻城器具黑压压的冲了过来,咿呀咿呀的狂叫。
“弓箭手准备,放!”
城关上顿时飞出如雨般利箭,立刻让金军倒下一大片。
可金人的攻击很犀利。
金军大部架起盾牌,掩护数量不菲的神箭手,在合适的距离上迅速施展对射,城关上不时有守军将士坠落城下。
金军的远程巨弩也连连发威。有两个胳膊粗的长弩如蝗虫般飞落雄关,不是碎开一块墙石,就是带起一片血雨。
在狂奔的金军中,登城器械缓慢前行,一步步逼近门墙。
临近城墙时,城关上扔下了许多滚木,砸死一片金军,也令登城器具也被毁坏。
但对方的数量充足,完全无视损失。
吴凌峰没有闲着,拉起劲弓狂射城下金军,一箭一个,箭箭穿喉。特别是对金军神射手发狠,拉满圆弓摧枯拉朽之势一一灭杀。
他的过人表现立刻引起了金军的注意。
金军有组织的对他进行剿杀,抛来了几十杆利矛刺来。
他连忙抓起巨大滚木扔了出去。
只见滚木回旋着打下利矛,坠落时砸死许多金军。而未挡住的长矛,则被他徒手一一抓住,迅速顺势被反扔回金军,给金军来了一串串“糖葫芦”。
尉迟将军在指挥抗金的同时,用余光目看着吴凌峰杀敌,尽是赞许之色。
坐镇军的金帅兀骨术发现了吴凌峰,不禁问道:“李将军,此人是谁,如此生猛?”
李士杰也早看到了,心里一直纳闷,见人问起便回道:“大帅恕罪,小将从未见过这人。”
“嗯,突兀出现的?”兀骨术沉吟了会,下命道:“传令各军,不得偷袭城上那个布衣青年,我要活捉他。”
这时,兀骨术旁边的一方脸青年道:“大帅,要不要我去拿他回来?”
“巴图鲁,心痒痒吧?在大金年轻同辈中找不到对手就想找他试试身手?你放心,此人舍生忘死守关,定与守关的尉迟将军交情不浅。我深知尉迟将军宁死不逃,此人定不会弃他而去。到时你们可以比试下,但不要杀了他。”
“大帅,我想先试试。”
“如何?”
“我扔长矛射杀尉迟将军,看这人能不能救得下他?”
“这……万一伤着了尉迟将军怎么办?”
“大帅放心,我会拿捏好方寸的。”
“嗯,去吧,小心些。”
吴凌峰正沉心杀敌时,突然心生警觉,感到虚空强烈震动,忽现一杆长矛直刺尉迟将军。
“将军小心!”他大喊道,同时扔箭撞击长矛。
铿锵之声响起,利箭破碎,长矛依旧劲猛射过来,深深没入兵楼木柱之中,离将军只有半尺之远。
“将军速速后退,金军有修行高手!”
尉迟将军微笑道:“不怕,我也练过。”
吴凌峰不好意思的呵呵笑起来。
“你不错。我看金军中有人看中了你,想一试你的身手。”
“那就来吧。”
远处,金军中那青年点头道:“是个对手!”说完,他转身回到金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