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茹的清澈秀美的眼眸都放出了兴奋的光彩,这是味蕾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时,才会出现的情况。
戴湘雪这时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片,她的反应和张妙茹一样,眼角甚至噙上了激动的泪花。
几位长辈望着俩姑娘的陶醉神色,本来就被鱼肉香吸引,这下子更加饥饿难耐,一时间大伙纷纷下箸,只觉得傅恩奇这道酸菜鱼,肉质爽滑细嫩,活络有嚼劲,汤底鲜美至极,让人大呼过瘾,欲罢不能!
整道菜的口味,酸而不过,油而不腻,辣而不燥,香嫩可口,爽洁回香。
张维正等年长的人,属于吃盐比人家吃米还要多的角色,何况都是成功人士,平时什么名家酒楼没去过?怎样的名厨拿手菜没尝过?
但是几位从来没有享受到傅恩奇如此登峰造极的厨艺!
一时间,长辈们竖起了大拇指,不住口地夸赞,嘴满的鲜嫩鱼肉,咽都来不及。
到最后,餐桌上也就傅恩奇也没有动筷子,对他而言,有人愿意品尝自己的手艺,就会产生无比炽烈的成就和满足感。
与此同时,戴湘雪和张妙茹要不是顾忌自己姑娘家的淑女形象,早就放开了吃相,并且要大声夸赞傅恩奇。而此时,在长辈们面前,两个漂亮姑娘只有小口小口地吞咽咀嚼,一来慢慢品味,二来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吃相显得太二太狼狈。
半小时后,在两个姑娘拼尽全力才维持住的矜持吃相下,加上几位长辈的配合,包括酸菜鱼在内的剩下两道佳肴都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张维正吴金土还有曹开海本来都是豪爽的角色,这会子酒足饭饱,揉着肚子就走到外面抽烟散步。
张妙茹这姑娘饱得直说难受,对心上人傅恩奇翘着大拇指,一面帮他和戴老太君收拾餐桌。
这个时候,戴湘雪凝望着傅恩奇,眨了眨眼,目光中的感情很纯粹,只听她道:“傅恩奇,你那酸菜鱼是怎么做出来的?”
傅恩奇停下手中的活,笑道:“说起来容易,做着挺难。”
“你就说呗,我会用心记下的。”戴湘雪认真而倔强地说。
傅恩奇点点头,有那么一会儿他都不敢直视戴湘雪清亮的眸子。
“首先将鱼刮鳞剖腹去内脏,整个过程手脚要快,选鱼肉最多的地方切成片,在剔骨头的时候,刀子得快,动手要干脆利落。”
“好的,我记下了。”戴湘雪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傅恩奇,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姑娘才能肆无忌惮地和心上人用眼神交流。
傅恩奇点头接道:“准备好葱姜蒜,生姜切粒,大葱切条,大蒜用刀面拍烂,再加花椒桂皮八角茴香等香料适量。还有红辣椒和酸菜必不可少,都搁一个碗里,在锅里放油,加热至五成熟,把这些香料一股脑儿地倒下去用猛火煸炒,然后加水,有条件就加肉汤。”
戴湘雪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忽然觉得傅恩奇真是全能人才,杀人放火他会,敲诈勒索他会,俘获女孩子的心他也会,就连厨艺也半点不含糊……
傅恩奇接着先前的话说:“把之前的鱼头鱼尾巴鱼肚子鱼脊梁,放到汤水里熬起来,放醋放料酒,去掉腥臭。”
这时候戴湘雪忍不住问:“刚才切成片的鱼肉什么办?”
傅恩奇道:“鱼片放漏勺里在沸水中过一遍,用时控制在三秒之内,然后放碗里,把加足了香料的热汤直接倒下去。”
“那样会不会半生不熟?”张妙茹也听得入神,都是姑娘家,何尝不想学得一招半式,将来相夫教子贤惠持家做得一手好菜呢?
傅恩奇呵呵一笑:“绝对不会。因为鱼肉最难熟的鱼头鱼骨头已经在热汤中煮过。鱼肉以蛋白质为主,而蛋白质只需要四十度的热量就能变熟,何况热汤热油几百度的高温。”
传授了厨艺,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收拾完家务,戴湘雪和老太君告辞离去,临走前,戴湘雪先拥抱了张妙茹一下,转而说:“过些天我得回请,到时候一定要来,傅恩奇你教的酸菜鱼我会学好的。”
“学不好也没关系,想吃了喊我,做几道菜还不简单。”傅恩奇有些时候神经大条,这么一句话脱口而出。
戴湘雪听了,慨然一笑:“你总不可能为我做一辈子的菜,我自己得学着做嘛。”
傅恩奇听到这里尴尬一笑,一时间接不上话,张妙茹这会儿大方得体地说:“只要湘雪不嫌弃傅恩奇的厨艺,让他给你做一辈子的大厨,难道他有胆子说不?”
傅恩奇呵呵笑笑。表示不敢。
张妙茹又道:“何况是给大美女做厨师,他每天大饱眼福,占尽便宜了。”
“妙茹说的一点也没错。”戴湘雪笑道:“傅恩奇为我做菜,眼福在其次,主要是我不能亏待他,大厨的薪俸是少不了的。”
此时此刻傅恩奇好不汗颜,心里面寻思:夹在两个姑娘中间,听她们吵架固然痛苦,但是她们联手挖苦,开自己的玩笑又何尝不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