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都已经一声不吭了,居然还能被江老太逮着。
而且,人家江老太还确实说对了。
他们家虽然不算显赫,但也确实颇有底蕴,比不得京城里那些豪门大户,但称一句世家也不为过。
“江老夫人谬赞了,论其能力在下确实比不过张大人,张大人那才叫雷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老太打断,“他能力比不比你强我不知道,但这大户人家的规矩,你还是比他懂。既然是世家出身,没道理不会写祝词,这祝词的事就交给你了。”
贺知昌:“……”
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在进御史台前,确实在翰林院待过几年。
别人不说,但在场的论起写祝词,怕是没人比得过他。
江老太说一不二,很快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贺知昌惊奇地发现,他一个朝廷命官,被个老太太安排得不要不要的,居然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接下来要在沈清家蹭吃蹭喝,又或许是这老太太身上架势太足,一点都不像乡下没见识的妇人。
“沈姑娘,你们家的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来头,这脾气也太厉害了吧?!”
贺知昌不敢找张重山说,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问沈清。
据他了解,沈清的亲祖父是季伯礼,亲祖母早就过世了。外祖父外祖母更是早早离世,连面都没见过,这位姓江的老太太什么来历,他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沈清早就习惯了江老太的脾气,听到贺知昌这么晚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好笑地说道:
“贺大人果然好眼力,我们家这位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寻常人。她呀,可是当年宁州织造江家的当家主母。”
要不是沈清亲口告知,贺知昌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江老太居然会是这种身份。
“江老夫人居然是那一位!”贺知昌惊呼出声。
沈清有些意外,“贺大人认得我家老太太?”
贺知昌摇了摇头,“认得谈不上,却听说过江老夫人的大名。江老夫人织出的料子,就连当年的太后娘娘都很喜欢呢。可惜后来,天不遂人愿,幸好如今有个好去处。”
得知江老太的身份,贺知昌干活明显卖力的很多。
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把需要的祝词给写了出来,还端端正正地誊抄了一份,询问江老太是否合格。
江老太看了十分满意,又让沈清提前派人去西屏镇,请上一班合适的戏班子。
沈清全都依言照做,次日天一亮,众人就起了个大早,带着几大马车的东西,并着园子里的一大帮下人,热热闹闹地往西屏镇上去了。
这天早上天不亮,杨大娘就听隔壁屋子里杨喜一阵捣鼓。
年纪大了本来就眠浅,这下子杨大娘怎么也睡不着了,披了衣裳起来问。
“喜啊,这大早上的你不睡觉,倒腾来倒腾去这是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