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德荣看见王志方捧着包裹,一副要打开又不敢打开的样子,忍不住叫了一声。
王志方眉头一皱,烦躁地问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的是想说,要不小的帮您拆?”
王志方把包裹往他怀里一塞,背过身去,“赶紧拆开。”
德荣立马应了一声,麻溜地拆开包在外头的层层油纸。
只见里头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只有一本蓝皮册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本蓝皮册子看起来居然十分眼熟。
“公子,您快来看!”德荣激动地喊道。
王志方一脸嫌弃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册子上时,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
德荣满脸喜色,“公子,这不是咱们老太爷的那本宝贝手札吗?老太爷是真的心疼公子您,才肯把这么珍贵的手札给了您!”
德荣这话说得没毛病,这手札里记载的都是王老大人这些年研究数术的宝贵经验。
从前都跟宝贝似的,供在王老大人书房的书架上,下人们扫洒都要仔仔细细,生怕弄脏了它了,惹得王老太爷生气。
现在,王老大人居然把这手札给他寄了过来,虽然半个字都没带他带。
可王老大人这么做,意味着什么难道还不清楚吗?
“公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王志方拿起手札就往外走,德荣急忙追上去几步。
“当然去书院找贺岳他们!”王志方得意洋洋。
祖父的回信迟迟不来,那群新生表面上没说什么,可谁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回,他连祖父的手札都拿出来了,看这些人还能有什么话说!
沈清的感觉还算敏锐,第二天清早到书院上课,就明显察觉班上的新生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本来这些天,宗正乐和孟应如一直坐在前排,一部分新生心理已经有了动摇。
即便不和他们一样坐到前排来,也有看似在做别的,但偷偷摸摸在听课的。
这些王志方几人或许看不到,但沈清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却看得分明。
但今天,不知为何,原本已经开始听课的几个新生,全都没在听了,而且还一副以王志方为首的样子。
等到下课,沈清回到明算科书房,和米雪堂一说,米雪堂才惊奇地看着她。
“你还不知道?”
沈清被问得一头雾水,所以她要知道什么?
葛东临在旁边插了句嘴,“王志方拿了他祖父的亲笔手札来书院。”
那不是别人,而是王老大人的手札,别说明算科的学子们想看,就连他们几个当先生的都心里痒痒。
他们考了明算科,最后却不能在翰林院任职,而是到书院来教书,不就是因为他们数术水平不够吗?
要是看了那本手札,能让他们在数术研究上更进一步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