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男人,就算再大度,有人明目张胆地接近他媳妇儿,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们二人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何不能争取?”齐铭脸上闪过一次讽刺的笑容,“就如当初的你一样,还不是趁虚而入,代替我去赴了菌子宴?”
顾含章顿了顿,其实当初他代替齐铭赴宴时,并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齐铭的行为太过失礼。
只不过,即便他和齐铭解释,这种状态下的齐铭也未必听得进去。
“不论你怎么想,但清清以后嫁的人一定是我。你若是敢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我不会念在你我的关系上放你一马。”顾含章的眼神冷下来。
齐铭冷笑一声,“你抢走了我喜欢的人,你觉得我们还能好好的做什么表兄弟?”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沈清和张秀娥的声音,便立时不再出声。
沈清和张秀娥各捧进来一碗甜汤,沈清的给了顾含章,张秀娥的给了齐铭。
常鸿紧跟着进来,冲两人说道:“不早了,咱们赶紧回书院吧。”
“你俩这时候还回书院?干脆在家里住一晚。”张秀娥说道。
平常两人能在家里多待,就在家里多待,今天却突然要回去,她心里有些不舍得。
读书归读书,也不能太辛苦了。
“娘,我们书院里还有些事,今儿就不留在这里了。”常鸿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他也想留呀,可他和顾含章留下了,独独把齐铭一人赶走那像话吗?这么区别对待,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什么么!
常鸿都这么说了,张秀娥只得答应,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心疼。
她记得沈文彬以前上课时,学子们好像是没这么忙的,现在的孩子读起书来真是愈发地用功了。
三人留在园子里,明显是顾含章与沈清相处的机会比较多。
齐铭也不想顾含章留下来与沈清独处,三人难得达成了默契,只不过这表面的和平就维持到了出了园子。
一离跨出园子大门,三人果断分道扬镳,常鸿跟着顾含章坐上马车回别院,齐铭也早有马车来接。
虽说目的地都是东山,却走出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气势。
……
沈清自然是不知道的,布坊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张秀娥除了偶尔回来,剩余的时间都在村子里,一起和江老太培训织娘们开始织纱。
在第一批纱出来时,朝廷派来青州考察的官员也到了金泽镇。
一般而言,上头有大臣来当地官员都会热情地邀请对方到自己府邸暂住。但由于田知县实在太穷了,一家老小至今还住在县衙里,他自己压根就没买宅子的打算,堂堂礼部尚书和太学祭酒来了就只能窝在金泽镇驿馆。
金泽镇平时哪会有什么官员来,驿馆就是驿卒们临时落脚用的,几间厢房条件差得不能再差。
好在山长和孟文彦都在镇上买了私宅,总算把一群人住的地方解决了。
与此同时,沈清也见着了江老太和张秀娥带回来的一匹纱布。
——这匹纱简直太漂亮了,毫不夸张地说,漂亮得就像一抹天空的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