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如流星,剑斩浮云!
春风涤尘,云开雾散!
顾道人的剑气之雾,也被这一剑一分为二。
如果说“落霞流渚剑”是融于自然的平淡随和,但这一剑就是剑开天地的决心和气魄。
天马飞瀑,剑落流星!
杨清源自创的剑法,“天马飞瀑”
如果说,落霞流渚剑属水,那天马飞瀑便是属金!
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无穷剑意。
回风舞柳剑!破!
绿柳虽然在手,但是顾道人已经败了。
在他的脚边,真躺着一缕白发。杨清源可以斩下他鬓边白发,自然也可以斩下他的首级。
“掌门!?”
“掌门!!”
巴山剑派的众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奉若神明的掌门竟然败在了一个年轻人的剑下。
要知道川蜀之中除了巫山神女暮成雪之外,再无人敢言胜过顾道人。
便是峨眉宿老,号称刀剑双杀的独孤一鹤,也未必就是顾道人的对手。
就是这样一个川蜀武林神话般的人物,却败在了一个小年轻的手中,这让巴山众人如何敢信?!
“不错!不错!”相比于其他人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顾道人更多的是快意和兴奋。
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这些年他几乎一直在巴山之上,即便下了巴山,也仅在川蜀之地活动,少有对手可与之一战。
“多谢顾掌门指点!”
杨清源也是收剑一礼,刚刚对方全力演化回风舞柳剑之妙,让他获益匪浅,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
“既然打完了,不如顾兄继续请我喝茶吧!”
巴山剑派众人见杨清源如此放肆托大,心中愈加不平!
杨清源的年纪虽然和顾道人相差甚远,但是论辈分还在顾道人之上。
叫这一声“顾兄”,其实还是顾道人占了便宜。
“杨贤弟客气了!不过,我这泡茶的手艺,那确实是没得说!”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顾道人还是怏怏地看了一旁的林雪敏一眼。
江湖上懂茶道的人不多,巴山剑派中更是没几个会平茗的,倒也没人质疑顾道人的泡茶水平。
但是就在刚刚,那个丫头无情地戳穿了自己,这让顾道人有心心有余悸。
在顾道人和杨清源三人离开之后,原本汇聚的巴山剑派众人也散去。
杨清源三人便在巴山剑派上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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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含元殿。
又恰逢这一日乃是大朝,神都之中的大多官员齐聚于此。
高居御座之上的周帝,显得有些疲惫。
“北境的战事,诸卿议一议吧!”
三日之前,元蒙大乾对于依附大周的两个部落动兵了。天策军都督李承恩命令三千精骑伺机而动,威逼大乾军侧翼,随后以迅雷驹千里加急,急报神都。
“于卿,你是兵部尚书,你先说说情况吧!”
于延益,闻言出列道,“陛下,三日之前,元蒙大乾突然派出骑兵袭扰投靠我大周的顿克和卢克两个部落。这两个部落,原本是元蒙大乾的附庸,后因不堪忍受大乾的苛政,举族投靠我大周,太祖念及归化之义,特赐苍云关外草原之地以放牧生息。同时也是我天策军前哨侧翼的屏障……”
于延益身为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对于双方兵势了如指掌。
顿克和卢克两个部落若是存在,他们就是大周北境的天然屏障,只要他们还在一天,那么大乾在对苍云关和天策军发动正面袭击之时就多一重顾虑。
顿克和卢克两部,随时可以从两翼对大乾发动攻击,让大乾首尾难顾。
所以这个地方是必争之地!
而且卢克和顿克亲近大周,仰慕华夏文化,年年朝贡,又多向关内贩卖牛羊,大周上下对于顿克和卢克的感官都不错!
虽然尚未当成大周自己人,但也是极为亲近的。
所以此刻朝野上下,支援顿克和卢克的声音很高。
“于卿以为,该如何应对!?”
未及于延益答话,人群中一个人影抢先站了出来。
“陛下,老臣以为不可妄动兵戈!”
开口之人,便是东阁—没有实权—大学士孔勤礼。
“兵者,大凶也!于国于民皆是不利!更何况,我大周乃是礼仪之邦,自然与蛮夷不同!若是和元蒙一般,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那与蛮夷何异?!再说了,顿克和卢克并不是我大周的臣民,他们的死活,与我大周何干?!”
在孔勤礼眼中,这些归化之人的死活,还没有大周的上邦颜面重要。
孔勤礼刚说完,兵部侍郎李澄光就站了出来。
“孔大学士的意思,是要我们冷眼旁观,坐看元蒙攻灭顿克和卢克吗?!”
“老夫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老夫的意思,是让双方保持克制!尽量不要动手,有什么事情可以谈啊!”
孔勤礼当时大儒,名望不凡,乃是公认的有知识的人,他的言论也是影响到了不少的人。
“这么说,孔大人是有办法让北元的人暂时克制,停下袭扰攻势喽?!”
但李澄光却丝毫不买他的账,在他眼中孔勤礼不过是一介腐儒,若是大乾真的打来了,恐怕第一个投降的,就是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大儒。
孔勤礼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自然是没有办法让元蒙大乾克制,但是顿克和卢克不是我大周的臣属吗?!让他们克制一点不就完了?!”
“……”
这说法真的无耻到了一个地步。
“打仗嘛!一个人怎么打得起来,必然是要两方都想打才能打起来!让顿克和卢克多克制,多谈谈,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孔勤礼,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若是真的阻止大周出兵,这止戈之功,必然能让他的名声再上一层。
他身为大学士却被周帝剥夺了大学士应有的议政之权,这让孔勤礼如何心服,而偏偏他最讨厌的钱牧谦是文渊阁老,这让孔勤礼更是不甘!
“陛下臣有一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