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最受不了谢书年这副委屈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怎么欺负了他似的。不就是把剩饭倒了么。
呃不,还不是剩饭,就是一点带着葱花的面汤。
难道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谢总受了刺激,开始变得非常节俭?
那他自己干嘛不吃非要他吃下去?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八喜无奈的看向垃圾桶:可他倒都倒了总不能捞出来再吃吧,那样更不卫生了。
在他不知所措的功夫,对面高大的阴影陡然靠近,对着自己的嘴巴就按了过来,由于事发突然,八喜都来不及反应,额头被撞得咚一声,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嗅到了男人身上弥散开的清香才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手下意识就推了上去。
在八喜的意识里,他只是轻轻一推,可作用在谢书年身上,那就不是那么描述的了。
谢书年这边气得刚想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小傻子,竟然敢嫌弃他,结果一亲芳泽的欢愉劲儿还没过,就被一掌打在了胸口,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肋骨发出的悲鸣,接着锥心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整颗心都火烧火燎的疼。
他低头看着衣服上的巴掌印,眼睛渐渐失了光泽,竟然打这么狠,看来是真的很嫌弃他。
“看不出你劲儿还挺大。”
不到十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好像牙尖就啃在他的骨缝上。八喜心头一跳,完蛋,谢总又生气了。
“抱歉谢总。”
他耷拉着脑袋,一头淡金色的小卷毛忽悠一下垂下来,说不出的蓬松好摸。
要是秦逍还在肯定会感叹一句,这什么都什么情况,被强吻的还得跟强吻的人道歉,还有没有是非观念了!
“你也许真的不是他,他不会这么排斥我的。”
谢书年撇下这句不清不楚的话就转身回了房间,把八喜留在原地,指尖颤抖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唇。
他真的发现了。
可是他为什么又要说那样的话。
午饭过后到晚上七点,谢书年都没有再出房门一步,八喜想跟男人谈谈都找不到机会。他出去买了点食材回来,用饭锅煮了点稀饭,蒸笼上放了一碗鸡蛋羹和一盘腩肉。
说是一盘腩肉,其实只有寥寥几块,多数都是颜色金黄的南瓜,虽然是蔬菜也被烹饪的比肉菜有食欲。
等他把饭端上桌的时候,座位两边依然空空如也,看来今天他不上去叫人谢书年是不打算下来了。
“谢总?饭做好了要下来吃吗。”
里面无人回应,连多余的声响都听不到。八喜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压了下门把手,没想到居然没反锁,吱嘎一声就开了。拉开门的瞬间,一股巨大的穿堂风迎面而来,撩起八喜额前的碎发,映入瞳孔的是满屋子哗啦啦废物的纸页,被图钉一排排杂乱无章的钉在墙上。
一张覆盖着一张,各种神态,各种动作,服装各异,表情也不甚相同,可却全部都是描绘着同一个人。
八喜站在一幅挂在窗前的画框前停下脚步,顿时变了表情。嘴唇嗫嚅了半天还是张不开口。
“谁让你进来的。”
弄出那么大的声音,谢书年想装睡都有点装不下去了,他坐起身靠在床头,衬衫的纽扣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不屑一顾的眼神中透着灼灼的热度,让人招架无能。
“抱歉。我只想上来叫你吃饭。”
“呵,你除了道歉还会什么,听腻了,能不能弄点有新意的。”
八喜好像不懂男人的讽刺,眨着眼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
疑惑的问:“谢总想听什么?”
谢书年苦笑一声,他最想听什么,他难道不知道?抓着被子往头上一蒙再次躺了下去,“什么都不想听,出去。”
“好,那您别忘了下来吃饭。”
八喜顺从的离开房间关好门,直到走下楼梯也没搞清楚谢书年为什么生气。
他很大可能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质问自己,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智商未知情商为零的八喜在沙发上静坐着苦思冥想了半个小时后,觉得还是求助一下白耳,怎么说他也在地球上生活了几千年,对人类的了解程度肯定比他强。
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发过去。
八喜:什么情况下,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假装不知道,还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对方回复的宛如光速:看破不说破,这不是基本常识么,正常啊,没啥奇怪的。至于莫名其妙发脾气,大概是情绪不稳定,可能是受某件事影响,也跟内分泌有关系,比如产前焦虑症,上网了解一下。(附带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