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半懂不懂的哦一声,转身刚要走,就被陈彪拉了一把,“诶诶瑶瑶,说真的,你跟谢书年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就玩玩算了。”
要是以前八喜肯定回一句什么意思,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在某方面的知识懂得越来越多了,尤其是结识谢书年之后。
虽然八喜并不是很想知道。
他被问的有些尴尬,“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
陈彪浓黑的粗眉一跳,显得有几分风.骚,“之前你跟我说,论出生跟家世,你跟谢书年都不可能走到最后,你就想着把人追到手先快活几年再捞点金,之后分手也有个保障。可我看你现在这架势,完全是洗心革面从良了,以前那几个金主都不联系了也不跟着去玩了。咋的,被谢书年迷得神魂颠倒,真打算一棵树上吊死了?”
八喜贴着身后冰凉的瓷砖,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不知道真正的张卓瑶到底对谢书年抱有怎样的想法,可现在这话听到耳朵里,就是非常不舒服。
怪不得之前谢书年跟同事们都对自己很抵触,原来原身是个这么讨厌的人。
也是活该。
思忖许久,八喜才抬起头,“我觉得玩弄别人感情不是一件好事。因果有报,即使机关算尽,到头来得到的也是一个糟糕的结果,没有必要。”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陈彪眯了眯粗狂的虎目,“那你是认真的?以后就跟谢书年一辈子了?”
八喜想了想,一辈子,谢书年的一辈子会是多久,八十年,九十年,还是一百年?
如果他陪对方在地球上待到死,再回兽联星呢?
这种可能他不是没想过。
兽联星政府那边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只要过渡到成年期,星七会立即将他遣送回母星,一刻都不能多留。
而且就算留下,他的外貌也会因为化形药剂的原因,一直维持在二十六岁的模样,永远不会改变。用不了十年,谢书年跟周围的人就会发现他的异常,到时候他又该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是不老不死的妖怪?
最关键的是谢书年会对他一直保持着这份喜欢吗?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这一切荷尔蒙的微妙感只是记忆混乱造成的错觉,那到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
无论怎么考虑都太难了……
陈彪捕捉到八喜的犹豫,对着镜子哼笑一声,一根根仔细搓着自己的手。
“你看看,你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感情。不过我看谢书年那样,是认定你了。要是将来你戏演不下去了,突然搞个人间蒸发,估计他能掘地三尺满世界去挖你。虽然你这人挺不着调的,但怎么说也是姐妹一场,我就劝你一句,可长点心吧,不该惹的人别惹,谢书年不是你能团在掌心随便捏鼓的。”
说完陈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跟八喜擦肩而过,朝垃圾桶里扔下一管挤到一点不剩的痔疮膏。动作幅度之大,脸上表情之得意,甚至让人怀疑是在故意显摆。
八喜看着垃圾桶里的药膏搓了搓鼻尖,不懂了,得痔疮有什么好炫耀的?
晚上下班回家,谢书年就发现小傻子一路都心神不宁的,问他吃什么,这回总算不答随便了,张嘴就告诉他吃虎鲸,当时谢书年正开着车,听到八喜报的菜名差点一脑袋撞挡风玻璃上。
虎鲸?
难不成最近有什么新开的餐厅叫这个名,是他太孤落寡闻了?好面子不好意思直接问八喜的谢总,只能在手机上导航了一下,结果这傻逼软件,差点给他导到日本北海去。
八喜看车子停在路边,半天都没发动的迹象,缓过神,侧头问谢书年,“不去菜市场吗?”
谢书年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宝贝儿,菜市场能买着你想吃的虎鲸么。
八喜这才反应刚才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在兽联星虎鲸是他们猫科动物很常见的食品,就跟地球上的方便面差不多的普遍程度。可地球上的虎鲸,应该是保护动物级别的稀有生物吧。
八喜尴尬捏了捏自己肩膀,“抱歉刚才走神了,我们今晚吃火锅吧,家里还剩不少菜,等会再买点羊肉和青虾。”
“好。”
谢书年发动车子就要调转车头,忽然,一坨白绒绒的东西从树上掉下来,正好砸在前车盖上滚落到地面。
谢书年被惊得一愣,忙熄了火,侧头问八喜:“你看到没,好像有只狗掉我车上了?”
八喜坐在副驾驶上,盯着前方不动神色握紧了拳头。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但他无法告诉谢书年,那不是狗,而是狐狼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