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含嫣眨着一对圆圆的眸子，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掩嘴惊疑道：“老爷在说什么呀，奴家听不懂呐。”
王凡哼哼两声，给了她一个“你就装模作样吧”的眼神。
上次小院中，他已经跟凤含嫣摊了一次牌，那次之后，他以为凤含嫣会离开。
但事情发展没朝他的想法前进。
凤含嫣这人……好吧，严格说，凤含嫣这妖，隐瞒身份潜伏在慕容笙笙身边，平常行事到看不出什么疑点。
据说她是一年前远嫁到京城的，给一户人家冲喜的，大婚当日，新郎病发身亡，她就成了一个寡妇。
之后被赶出了夫家，自己开了一间面馆，独自在外生活。
这是慕容笙笙告诉他的。
若不是他第二次融魂之后，打开了身体的枷锁，五识“恐怖如斯”，随后意外偷听到了凤含嫣蚊鸣般的自言自语，他也不会发现凤含嫣是妖修。
而那个被夫家赶出家门的可怜女人，他从凤含嫣自语中得知，已经被凤含嫣嫁出去了。
据他了解，世间人、妖并存，大秦开国时，有一部分妖也为大秦流过血，因此在大秦，妖可不是外族，而是大秦子民。
是以，一个妖修隐瞒身份潜伏在慕容笙笙身边，是很可疑的。
原本王凡揭露了她的身份，威胁她隐瞒小狐狸的存在是假，逼她离开才是真。
那时他还没有身为巡仙司校尉的自觉性，只是怕麻烦，不管凤含嫣要干什么，离他远远的就行。
只是没想到，当他回家后，凤含嫣不仅没走，还跟小狐狸打成了一片，连鬼脸面具都跟她唠起家常。
这女人，有点小本事。
之后他就把凤含嫣绑在自己身边。
一来，小狐狸跟凤含嫣关系变得极好，有凤含嫣在，能替他抚养小狐狸，不至于让小狐狸出门惹祸。
二来，他无聊啊，想看看凤含嫣明知自己身份暴露还留下来，究竟是想做什么，她对慕容笙笙有什么阴谋算计。
两人便有默契地不提此事，一个当老爷，一个当女管家。
后来得知万仙会的存在后，他怀疑过凤含嫣是万仙会的成员，潜伏在慕容笙笙身边，是为了打探消息。
之后有几天，他隐藏在暗处，天天跟踪凤含嫣，从凤含嫣在王府的日常，到凤含嫣出门逛街，他都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不过有一次，凤含嫣化成花瓣偷偷溜出京城，那一次，她是带着米面吃食，来到一个小村子。
也是这一次，他才知道凤含嫣很有钱，还有他都舍不得买的储物袋。
村子里都是半大孩子，她带来的米面吃食，都是给这些孩子用的。
村子里还有两个老人，是他们在抚养这些孩子。
而他从老人与凤含嫣的交谈中得知，近一年时间，凤含嫣都为这个村子送这些东西。
从这一点看，凤含嫣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妖修。
爱心，发个一两次不算什么，但持之以恒去做一件善事，可是极为难得的。
王凡自认为自己就做不到，那一次的见闻，让他从心里对凤含嫣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值得敬佩的女妖。
也是从这一次见闻过后，他就不在跟踪凤含嫣了。
若凤含嫣接近慕容笙笙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挡下就是了，顺便拯救一个失足女妖，把凤含嫣从邪恶势力中拯救出来，也是功德一件啊。
至于鬼脸面具跟妲己会不会被凤含嫣偷走，小狐狸这个有奶便是娘的东西倒是会。
而鬼脸面具，别看它平时好似被王凡欺负惨了，有叛主的诱因，实际上，不是王凡在强留鬼脸面具，而是鬼脸面具死皮赖脸地跟着他。
用鬼脸面具的话说，只有王凡配做他的主人。
以前王凡对这句话有疑惑，但从他得知自己是上古之仙后，他就不疑惑了，估计是鬼脸面具被归海言心捡到时，被归海言心的强大折服了。
“咯咯咯……”
凤含嫣接收到了王凡的意会，掩嘴笑了一会，随即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傲人的曲线完美地暴露在王凡眼前。
艹，她色诱我！
王凡的目光狠狠地从凤含嫣身上剜了几眼，发泄着对凤含嫣的不满。
瞧到王凡的目光后，凤含嫣嗤笑一声，放下藕臂恢复了端庄的气质，随即凶狠地瞪了王凡一眼。
不要脸，色诱我，还瞪我……王凡嗤之以鼻，一点不怂，回了一个白眼。
凤含嫣冷哼一声，两指晃动着小酒杯，扭着柳腰走掉了。
自觉得胜的王凡哼哼两声，随即抬头望月，心里有了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