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二傻眼了。
“哎呀!就是怀你的孩子了。是不是你的,你还不清楚吗?”计春风用力在老二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老二打了一个激灵,扔下三轮车,撒腿就往铺子的方向跑。
“你回来!都扔给我了!我怎么办!”计春风一手拖自行车,一手拖三轮,急得直叫。
“把自行车给我!”老二跑几步又冲回来,抢过自行车,飞奔而去。
“完了,这下可完了。”计春风见他这样就懂了,也不由得泄气。
老二蹬得自行车链条都要断了,转过路口,就见一身白的严秀秀站在那里,美得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随手一甩,跑向严秀秀,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秀秀,我会对你负责的……”
咣!
老二软软倒在地上,他的身后站着的是拎着大铁勺的孟巧莲。
见老二回来就抱严秀秀,她就疯了一般冲出来,上去就是一铁勺。
宋玉桥也从屋子里跑出来,对黄花和张婶子吼道,“照顾我娘!”
他一把捞起弟弟,老二还有点晕,人软软的站不稳,头发下已经渗出血来。
宋玉桥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棉袄扒下来,围到弟弟头上。
这时计春风也蹬着三轮车过来了。
“卸车!快,送老二上医院!”宋玉桥大喝一声。
严伟光和老三也冲出来了,几人把三轮车的货往地上一扔,宋玉桥就抱着老二爬上车去。计春风蹬起三轮,老三和严伟光一左一右小跑着帮着推。
孟巧莲早被架进屋去了,从窗子见此情形,突然放声大哭。
“娘,不气啊!看着玉婴吧,不气,玉婴害怕。”玉婴泪眼婆娑,抱着孟巧莲的腰用力摇。
“玉婴,娘,娘,真不想活了……”孟巧莲的神志被玉婴给唤回来,人也清醒一些了,娘俩个抱在一起痛哭出声。
过了一会儿,严伟光跑回来报信,说老二的伤没事了,缝了七针,主要是铁勺的边缘硌的。在医院要住一夜,观察一下。
玉婴听他讲完就明白了,这是最轻的外伤,住不住院都行。估计是宋玉桥安排的,让他先不要回家,等孟巧莲消消气的。
严伟光把话带到,就走出门去,不知跟严秀秀说了几句什么,她扭身就走了。
玉婴很佩服宋玉桥的办事能力,这几件事安排得滴水不漏。
宋家铺子一向引人关注,今天下午突然出了这么几档子事,看热闹的人虽然没聚成群,可消息传递的也很快。
只是宋家人嘴都严,包括黄花和张婶子,都是铁了心跟宋家混的,一口咬定不知道原因。
大家都在猜测,到底孟巧莲为什么要打伤儿子的。
晚上宋老蔫儿下班回来,脸色就有些阴沉,看来在厂子里他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孟巧莲的脸和眼睛都是肿的,蔫蔫儿的也没精神,小四做好饭,她也只是勉强吃了一口。
宋玉桥一直没有回来,看样是留医院陪护了。
自从有了新房子,小四小五也跑去跟哥哥们住,大屋的炕上就留下宋老蔫儿和孟巧莲加上玉婴。
晚上三人各怀心事,都没说话,宋老蔫儿那边一直没传来呼噜声,玉婴心里也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