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们先出去吧，上课铃都响了。”冯老师发现来者不善，就想拿出老师的威严来，先逐客，毕竟这是她的地盘。
“上课铃响了？那我就长话短说。”林珊珊走向冯老师，吓得她不由得倒退两步，后背抵上黑板，才发现无路可退了。
“你们有什么事？去教导处！”
“不必了，我只想跟你说几句话。大家都在一个宿舍住着，谁什么脾气，也多少知道点。宋家是有名的软柿子，从来不惹事，遇事总是忍让。可我林珊珊就不一样了，我从来没忍过谁。现在玉婴是我的干女儿，她不止是宋家人，也是我们王家人。你试试看，玉婴少一根头发，我能不能把你们冯家给翻个天。”林珊珊说完，把墨镜取下来，狠狠带上去。
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过头，用手向王树珍的方向重重一指。
王树珍好容易等到她要走了，正想把玉婴的东西掀到一边。
被这一指吓得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硬是没敢动。
玉婴不想惹麻烦，快速把桌上的东西收进书包，坐好。
冯老师气得全身发抖，就不明白了，她的地位怎么突然就变得低入尘埃，叫个人就敢来跟她立个规矩。
“看什么看！拿本出来！考试！”冯老师激动了。
她不信，就找不到治玉婴的办法，让她考个不及格，撵到二年级也是好的。
她一口气考了三张卷，又是听写又是默写。
等班长把卷子收上来，她忍不住先看玉婴的卷子。
这一看，头上冒出汗来。
这是小孩子写的吗？字迹工整，一字不错，难道这个宋玉婴，真是天才？
中午时间到，小四和小五跑着来接玉婴。
看到玉婴有新文具，他们比玉婴还开心，牵着妹妹的手出了校门。
玉婴他们刚进胡同，就见孟巧莲和几个邻居凑在一起聊天。
以她的经验，大人头挨头，鬼鬼祟祟说话的时候，内容多半有些少儿的不宜。
她隐隐听到了林珊珊的名字。
孟巧莲已经听说林珊珊去学校的事了，看了一回玉婴的文具，感慨一番。
“玉婴啊，以后要对干妈好，听到没有？”孟巧莲抚摸着玉婴的头发，叹口气说。
玉婴觉得她话里有话，可是又不能问。
等到卢旺香隔着墙骂出来，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下蛋的鸡还舔了脸出来浪！人五人六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原来林珊珊这次回申城不止是查了煤气中毒的事，顺便查了一下为什么没孩子。
他们俩口子并没有不想要孩子，是一直没怀孕。
这一查不打紧，林珊珊还查出病来，不能生育不说，还需要回来后继续治疗。
本来厂矿医院就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这种消息传得比什么都快。
玉婴这才明白，为什么林珊珊两口子突然认她为干女儿了。
这大概是以为反正也生不了，玉婴又是救命恩人，生得又好看，素日里又喜爱，不如认了干亲算了，也是个心理安慰。
从那以后，林珊珊还真是说话算数，把玉婴当成自己女儿养，经她手一打扮，玉婴就更漂亮了，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