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去兖州,那边有我的同窗。到了那边落脚之后,我可以先找一个私塾,以教书为生。起码还能赚些银子维持生计。
总不会饿着你和孩子们,娘子放心,这些年我在外边。多少还置办了一些家产。实在不行,到了兖州咱们买上十亩地。我一边教书,孩子们也可以种地为生。
经过了外边一遭,我觉得还是平平淡淡的日子更好。”
顾春华一听这话,眼睛一亮。
“相公,你这个主意好。那就听你的,咱们往兖州去。”
如果真的置办几亩地以为生,这倒是不错。
就算这个便宜相公不说,顾春华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她手里这三百多两银子,足够置办几十亩地。
到时候兖州如果平静的话,置办了田地,一家人平平静静的生活,再做个小本生意。
这不就是纯粹的种田文。
田园小院,据说古人一般都置办上几十亩上百亩地。
弄一个小庄子,再雇上一些种田的佃户,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娘子,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顾春华急忙笑道。
“不苦,不苦,相公,你好好歇着。”
顾春华心道苦的是原主,她这个半路来的可没受什么苦。
司徒衍躺在破草席上,地上真凉。
司徒衍躺在草席上的那一瞬间,冷的打了个哆嗦。
顾春华用手摸了一下草席,不由的也打了个哆嗦。
摸了摸那薄的和纸一样的破被子,给司徒衍盖在了身上。
这是伤员。
她还做不出和伤员抢被子的事情,问题是这么冷,躺在这草席上面也睡不着觉。
孩子们吃完了饭,也都纷纷挤到了草席上。
李氏专门把孩子们搁到了另外一边,免得吵到了公公婆婆。
到了这会儿大家也不能嫌弃,只好挤在一起。
顾春华看了看司徒衍。
按理来说他们两口子肯定得睡到一块儿,可是和一个陌生男人这么近距离的睡在一起是够别扭的。
顺手就把自家软绵绵的小闺女搂了过来。
搁在了她和司徒衍中间。
陆延玉有点儿害羞的缩在母亲怀里,很久没和母亲睡在一起了,尤其是没有见过爹爹。
今天居然能睡在母亲和爹爹中间。
一家子安静的睡去。
陆延烨不甘心的扯着手里的枯草,看了一眼都睡着的家人。
听到那此起彼伏的鼾声,他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三哥,我在这里根本不管用,我从来没熬过夜。你就让我睡。”
陆延庭在后面巴巴的捏响了拳头的骨节。
“老三你要记住,你现在该像个男人一样了,大哥受伤,父亲受伤,家里就我们两个男人,我们两个现在要当顶梁柱。
万一晚上有野兽跑出来,你想一想躺在那里的是爹娘,是弟弟妹妹。
是你的侄子侄女。你好意思去睡吗?”
陆延烨闷不吭声,他知道道理是这么讲的,可是他才十岁,他还不算一个男人。
一只大手落在了他的肩上。
“老三以前没人去催促你承担起家里的责任,可是现在你必须像个男人一样来保护所有人。
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别怪二哥对你不客气。我会好好的教育你,让你知道该怎么样做一个男人。”
五根手指像是铁钳一样紧紧地捏在他的肩骨上。
陆延烨只觉的肩骨巴巴的在作响,疼得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