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晃就过去了几日光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孔瞑每日都是常人的生活,跟平凡人们一起吃喝逛街,活的倒也算充实。
几日间,他想了好多事情,有后悔的,有惋惜的,有期盼的。不仅是想,还坚定过太多决心,摒弃了很多无用的想法。
现在孔瞑的心中或许只会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在之后要如何去做,是否真的要在这里等下去呢?
不可否认,他对于脑体的情况一概不知,而且并不确定多久才会有下一颗的出现。与其将时间都浪费在这等待的功夫上,他觉得自己离开这里会更好一些。
这一天,孔瞑正好也是吃好了饭走在外边逛着街。感受着略显熟悉的街道,看着两边的杂货铺子,心中不觉有些想念起菜市场的小摊儿小贩儿,何其相像啊。
短暂的恍惚过后,孔瞑摇了摇脑袋,甩去了脑中的念想。
几日间他虽然逛过好几遍,可是一次都没有细逛过,对于这里卖什么的都不知道。今天不知道什么缘故,他竟是有了要好好逛一下的念头。
孔瞑静着心,走在路上左看看右看看,在几个铺子上停下,可终究没有想到该买点什么好。
每一个铺子上的东西虽然独特,可做工却极其粗糙,以他的眼光来看,绝对是看不上的。不过除去做工的话,那些材质倒是不错,算是中上等的材料。当然那也只是局限于普通人之中的用途,用在他这种人的手里也是垃圾一般的存在。
孔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现在居然还会有闲心逛街,不过更没有想过的是,他不仅有了,而且还难得的有点享受这种日子。
漫无目的的逛了一阵后,最后孔瞑停在了一个摊位前面。
在这摊位的后面坐着一个卧在摊上的老头,他的双手中正拿着一个东西在那里摆弄。
别的摊位都在卖成品,就这一个在这里卖现做的,这让孔瞑有了看下去的兴致。
在仔细一看之下,孔瞑看出了那老头手中的东西,是一块木块儿。
一把小刀在那老头的手中就像是活了一般,随心所欲的刻画,却是没有一点停滞感,好似一切都在心中早有了模子,正快速地描绘。
在孔瞑看的时候那小木块儿刚被下刀了几下,而在他停下观看的时候,一把妙刀正渐渐的将那块木块儿弄成了一个人形。
孔瞑心中惊起,眼中异彩连连。这种纯手工工艺绝对可以算是好东西,而且看着老头的功夫,绝对是大师级。不过孔瞑并没有打扰老头,静静的等他将手中的活计完全完成。
尽管已经高看了那老头,可是当老头真的做出来后,孔瞑还是觉得自己小看了人家。在他的心中他想着老头或许还要多花点时间,可是实际花的时间却是比他想的还要少,这不得不让他不惊讶。
异样的看了老头一眼,孔瞑迟疑了一下,小声的问那老头道:“大爷,你这人偶怎么卖啊?”
那老头似乎听到这声音后才知道有人在看他,此时那原本低着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眯着眼睛看向孔瞑。
啪嗒!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竟是在看到孔瞑的面容后整个人慌了一下,手中的小刀也直接掉在了地上。
孔瞑心中暗自起疑,面上却是安抚起那老头儿来,“老人家莫要惊慌,小子只是看大爷雕刻的人偶太过惟妙,所以想要买一个。”
这时候老头也回过了神来,对着孔瞑施了一礼,告罪一声道:“小伙子你也客气了,不过我这人偶不是用来卖的。”
“哦?”
孔瞑一听这话,眼睛一闪,没有纠结在买卖之间,而是问那老头儿道:“那大爷你这是……”
那老头呵呵一笑,指了指身前摊位上的几个人偶,又晃了晃手中刚刻出来的人偶,对孔瞑道:“小伙儿,我这人偶,其实都是用来送的。”
身子禁不住一怔,孔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却是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大爷,我看不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缘之人何须缘,莫须缘时莫须知。”老头摇头轻叹一声,将手中的人偶随意的扔在了前面的摊位上,从身后又摸出来了一块木块儿,“小伙儿,如果有时间,可以再看我刻一个人偶。”
“无妨。”
孔瞑应了一声后就退到了后面,他倒是要看看这老头儿要做什么。
当然,最重要的其实并不是看了,而在想一个问题。他在想,为什么这老头儿说这人偶是送的,而这人偶为什么会刻的那般惟妙呢?这一切都是个迷,只有等到一会儿后再去询问那老头儿。
眼睛自始至终都在看着老者的手,一举一动一刻一画都完全映照在眼中。那行云流水的动作,那专注的神情,以及那已经略显轮廓的人偶,让孔瞑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