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帐,且记下。
分享会在琴师师活动中心举行,是一个很空旷的空间,桌子围成了一圈。居中而坐的正是邵玉章,还有别的熟悉面孔,君羡看到了殷教授。
景耘宣尾随君羡进入,径自走到了邵玉章身前。
“老师,新年快乐。”
邵玉章哼了一声,“你舍得过来了?穿的倒是喜庆。”
不怪邵玉章给他脸色。景耘宣早在十年前加入钢琴师协会,参加活动次数不足五根手指头,邵玉章都默认他自动退会了。
“学生平日忙碌,倦怠了会里活动,以后当多多出席。”
说完,在邵玉章左手边坐下。
邵玉章懒得理他,招呼君羡,“君羡,带解意过来坐。”
君羡看到邵玉章右手边也有空位置,但若坐过去,势必要与景耘宣相对。“老师,解意她有点不舒服,我们就坐这边吧。”
两个人这才坐在了殷教授旁边。
邵玉章不开心,拉着一张脸,都是大徒弟触霉头。
见人都到齐了,邵玉章给大家做了一下介绍,很多人都是知道国家大剧院的演奏的,纷纷过来和君羡、善解意握手。
善解意躲在君羡身后,肢体接触不习惯。
不了解内情的人还当她是少年成名,眼高于顶,不屑和大家认识。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其实是我受了初五这场演奏会的启示。我们当初成立协会,就是为了培养更多钢琴人才,发扬我们自己的音乐。我不才,挂着名誉会长的头衔,也没做出什么突出成绩和贡献。”
邵玉章环顾四周,语重心长,“而三天前我意识到了我们可以做的事,那就是一切音乐皆可钢琴化,我们不妨将古今以来的优秀名曲,改编成钢琴曲,让它们从我们的钢琴师手中,传承发扬,走向国际的舞台,成为和《命运》、和《柴一》、《拉三》一样脍炙人口的曲目。”
场间协会成员彼此相视,内心对钢琴的热爱化为澎湃的热血。
“邵会长,这个想法太好了,如果做成了就是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啊。”
“对,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我们都很赞同。”
不过也有人表达了不同的观点,景耘宣谨慎说道:“老师,在场的各位以长于演奏的居多,编曲和作曲恐怕有点难度吧。”
他的观点很快得到了附和。
“而且,邵会长,改编名曲就是改编经典,万一改不好就是毁经典,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刚刚的热血,很快就被冷静的保守盖过去。
邵玉章觉得很失望,他直接点名:“君羡,你怎么看待?”
众人目光齐聚于君羡身上,大家都知道他是邵玉章得意学生,只是……
君羡笑笑,站了起来,“老师,就算改编的不如意,也好过无人去做。至少我们告诉后来人,这样的改编不可取,他们也可以另辟蹊径。”
几年后,国内有一部科幻大片上映,有人问当时的投资人兼演员,“你当时不担心会血本无归吗?”当时这位铁汉演员和君羡的答案是相近的,“那也好过无人去拍好呀,至少我们尝试过了。”
殷教授最敬重君羡的为人,他支持他说道:“在我们之前,有刘诗昆,殷承宗、王建中大师做出了很好的示范,我们还有什么不敢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