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小姑娘很贪心,一切美好,都想尽收眼底。
“那还怕不怕飞机的噪音?红色的事物?”君羡循循善诱。
善念念想起今天走过的红场,它不是那种血一样的红,而是沉淀了时光印记的砖红,但很美。
她攥起了小拳头,用力的承诺:“我可以的。善念念不是小溪是大海。”
她开始学着接受,学着更勇敢,在君羡的面前,重新打开世界。
君羡弯了弯唇角,他喜欢她所做的每一点改变。“喵喵,还记得柴赛第一届冠军吗?”
“记得。”对于柴赛,善念念如数家珍。“范·克莱本。”
“对,范·克莱本,他是一个美国人。”君羡抬了头,目光似穿越折叠的空间,来到1958年。
“那时候,世界还处于cold war中,我们现在脚下的这个国度,举办了第一届柴可夫斯基音乐比赛,以此证明这个国度不仅有发达的军事科技,还有璀璨的古典文明。”
“再后来,范·克莱本远涉重洋来了,带着对音乐的追求,以及一颗勇敢的心。他成功了,他用音乐征服了人心,也架起了一座桥梁,他成了一个英雄。”
地铁站里回荡着列车的轰鸣声,君羡的声音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你知道为什么殷教授会对你那么严格要求吗?”
善念念不懂。
在她的世界里,她只代表君羡和她自己。“为什么?”
“因为,他希望你延续范·克莱本的奇迹。你,不只代表你,你的荣耀,和我们每一个人同在,和五星红旗同在。音乐无国界,但音乐家,有自己的祖国。”
善念念眨了眨眼睛,“也和你同在吗?”
“嗯,同在。”
“我知道怎么做了。”
君羡欣慰地一笑,站了起来,他伸出手去拉她,“我们该回去了,明天第二轮比赛,好好发挥。”
善念念手指落在他的掌心。
一个炽热,一个冰凉。
“喵喵?”君羡挑着眉,一抹担忧划过。
“没事啊,回去了。”
他们终于找回了酒店所在的那一站地铁。回到地面上,刺骨的寒流和冷空气打在脸上,刀子一般,地上的积雪已经超过10公分了。
善念念冻得一个激灵。
君羡俯下身,在念念身前,“喵喵上来。”
善念念乖乖地伏上去。
百余米的距离,君羡一步一个脚印走了十几分钟。他出了许多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而善念念,脸色是北风下的惨白透着红。
此时,已是傍晚十一点半。
迎接他们的是殷教授担忧且焦躁的脸庞。
君羡这才知道,因为温度太低,他的手机早就自动关机了。殷教授的电话他都没接起来。
回到客房,大家洗洗便睡下了。
第二天,柴赛第二轮比赛开始。善念念却没有醒来。
君羡去敲门,也没有人开,他的心陡然悬了起来。
他匆匆到酒店前台找来了服务人员,待开了门后发现,善念念紧锁着眉,浑身发烫,高烧直逼四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