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顿了顿,脸上掠过一阵担忧伤怀:“将军没能来。”
“他可好?”
“璎珞不知。”
众人一阵沉默。璎珞仍自伸着手,将锦囊递在展昭面前:“展大人请接解药。”
展昭盯着她许久:“恕展昭无礼。璎珞姑娘既说是鹤川兄所托,可有凭证?”
璎珞淡然道:“将军说,锦囊就是凭证。”
展昭看着她。微微颔首,伸手将锦囊接了下来。
凌鹤川在临走前想得很周全,曾经向他们交待,倘若他本人不能回来,则必将解药盛与此锦囊之内。交由他所托付之人。
如果不是他亲自托付。断然不会有人知晓此事。
“鹤川兄而今在何处?”展昭问道。
璎珞呆了呆,目光一闪。又随即黯然道:“将军吩咐不能告诉你们。他说,若你们真想知道。待琉璃姑娘醒来后自然会告知。”
又是等琉璃醒来。
展昭与白玉堂相视一眼,对凌鹤川这般神神秘秘的做法感到十分怪异:“鹤川兄为何要这样?”
璎珞摇摇头:“他坚持如此。但将军这般做,定然有他深意。”
于是众人连同璎珞一道来到琉璃房间,李书蘅早已守在那里,展昭一看到他。便立刻将锦囊交出。李书蘅接过,小心翼翼地倒出寒玉盒打开,从中取出一小段紫乌色的藤萝,细细看了看,又闻了闻,欣喜道:“果然就是此物。”
言罢命药童将紫乌藤洗了捣碎,加入到他配好地药方之中,由展昭扶着,使女小云拿着一勺一勺地想法子喂入琉璃口中。
小小一碗药下来。居然喂了大半日。当琉璃终于吃完解药时。天已经快黑了。
展昭本欲留璎珞下来,但璎珞却急于离开。
“姑娘接下来还要去哪里?莫非是去找凌兄?”展昭问。
璎珞摇摇头。耳畔却响起凌鹤川的话:“璎珞,送到了解药之后。你就离开吧。去找一个不认识你你也不知道的地方,再也不要出来。就在那里好好生活。这样你就可以彻底远离鸦片了。”
“可是……琉璃姑娘说,我不可能再戒掉了。”
“琉璃说的未必都是对的。”凌鹤川当时望着璎珞地双眼,分外温和纯净,“相信我璎珞。你已经这么久没有接触鸦片了,虽然毒瘾仍然时时发作,却已经越来越轻。等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就找一个与世隔绝地小村庄,住在里面,再也不要出来。这样用不了几年,你的鸦片烟瘾就会彻底解除了。”
“将军……”
“听话,我希望你这么做。所以请不要让我失望。”
璎珞吸了吸鼻子,眼泪流了下来,却是镇静地对展昭道:“璎珞该走了。若琉璃姑娘醒来,请代为跟琉璃姑娘说一声,璎珞对不住她……”
随后她就静静地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展昭与白玉堂望着她离去,面面相觑,一时心头百感交集。
十天后,正值新年。
而那一天,也是折红缨终于历尽艰辛扶着丈夫地灵柩赶到开封府地日子
当全身缟素地折红缨跪在开封府的大堂上,泣不成声时,整个开封府都沉默了。
包拯脸色铁青,紧紧握着惊堂木,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四品正地武将死了,却要匆匆下葬,且至今瞒报朝廷。不仅如此,还如临大敌地封锁了整个雄县。
艾剑飞,你究竟想做什么?!
幸亏是冬日,一路上折红缨又保存得极为妥当,是以艾敬威的尸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无作细细验看了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让所有人都很震惊。
艾敬威是在还活着地时候被投进了井里淹死的。
“忠武将军肺腑尚有积水,显是在活着之时被投进井中淹死。面容平静,十指干净,全身除了肩部有擦痕外,其余皆干净无伤,显然被投入井中之时已然昏迷。“从他脖颈的痕迹来看,忠武将军应是被掐至昏迷之后,又被人装上包袱,投入井中淹死。”
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残忍?!
这句话没有人敢问。
因为从种种迹象看,忠武将军的父亲——冠军大将军有重大嫌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