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吓人的。
不过无论如何也是她曾经的手下败将,该有的姿态还是得拿出来的。
她便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温和道:“我前些日子不舒服,袭夕每每来总担心扰了我休息,便没聊上几句就走了,这会儿我也的确是想多同她聊两句,殿下若不介意,明日我让护卫亲自送她回万礼宫可好?”
容卿礼没有去碰一下那茶,只冷眉冷眼的瞧着她。
他对姜绾绾素来没什么好感,第一次见面便窥探他们的新婚房事,再后来又下了生死令战书,耍诈将袭夕赢走,再到后来直接将袭夕带走,一走就是三年。
这女人不好,很坏,袭夕本就不受教,跟她在一起久了,只会更不受教。
姜绾绾一番得体的剖白没能见效,便也懒得花费精力去搭理他了,由着他冰柱子似的目光恨不得再自己身上戳出两个洞来,自顾自的问袭夕:“午膳想吃些什么?我叫膳房现做。”
她不理会容卿礼,袭夕更是直接将他当空气,随意道:“都行,想来是在万礼宫吃恶心东西吃习惯了,我在外头吃个窝窝头都觉得香。”
一句话,惹的整个凉亭内一阵冷飕飕的气流盘旋。
姜绾绾下意识的拢了拢身上的毛毯,笑道:“那便好,那便好。”
……
有容卿薄压着,午膳时容卿礼倒没再继续把脸色甩的那般难看。
姜绾绾还在孕吐,吃的慢,胃口也不是很好,容卿薄便只挑些精细的放她面前,将味道重了些的尽量放远。
倒是恰好合了袭夕的胃口,她爱辣,一碗剁椒鱼头几乎全给她一人吃了。
容卿礼似是从未见过她这般胃口大开的模样,一开始还吃了几口,到最后就忘了,只拧着眉头一直瞧,视线随着她的筷子移动,新奇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十分值得他研究的事情一般。
袭夕就在他近距离过分专注的盯视中,旁若无人的用膳。
参汤圆子味道软糯,稍微有一点点中药的清苦,但大多也被团子香软的味道压下了,反倒显出几分清爽可口。
姜绾绾尝了一口便叫雪儿去寻拾遗过来。
他爱甜品,应该会喜欢这个。
雪儿不一会儿便赶回来,一脸茫然的说是四处寻了个遍,没见到拾遗少爷。
姜绾绾听的皱眉。
外面危险,他没事跑出去做什么?
容卿薄瞧她心情不好,便叫来了月骨:“带几个护卫出去找找,看他去哪儿了。”
姜绾绾却是不放心,擦了擦唇角起身:“我刚好这两日闷的慌,顺道出去散散心。”
话音刚落,袭夕也搁了筷子,口中还含着一口汤,含糊道:“我也去。”
“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爱凑什么热闹凑什么热闹,你惦记那条恶心大蜥蜴你自己回去看个够就是了,非粘着我作甚?你是癞皮狗么?”
“……”
一桌之隔,那边吵的快要掀桌子了,这边气氛也不大好。
她前些日子连日奔波,情绪失控,按照太医的叮嘱,最好是连床榻都不要下的养着的,今日他瞧天色不错才带她下楼换换心情,不想她竟一换就要换到外头去。
那拾遗有手有脚,心眼多到一眨眼就能多出一百个,她还怕他吃了亏不成?
“他心思重,下手狠,若再伤了你的人,我心中总是不安。”
姜绾绾说着,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口:“放心,我寻到了他便立刻回来,自是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要外出,容卿薄自是不会放她一人去,袭夕也要跟着,容卿礼不高兴同她吵了一架,没吵过,于是阴沉着张俊脸也跟了过去。
守在东池宫外围的护卫说,拾遗少爷出门后往东去了。
拾遗心思多,但归拢归拢无非还是同商氏的仇,他自是不会傻到一人去商氏做什么,如今往东去,东边又有什么,姜绾绾一猜便猜出了个大概。
“去公主府。”她说。
月骨亲自驾着马车,闻言也不多问,便径直甩起马鞭赶了出去。
马车内,袭夕嫌挤,不停的推身边的容卿礼:“你一直贴着我做什么?往外边挪一点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