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双手用力握着茶杯,等调整好了情绪才说:“您就这样认输放弃治疗是不是太自私了?您让戚玥以后怎么办?她还未满十八岁。”
她迫不得已抬出戚玥,希望能让戚振坤动摇,改变主意接受治疗。
结果戚振坤冷笑了一下说:“你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包括张芷慧,她们母女俩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戚星震愕抬眸:不懂戚振坤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张芷慧母女已经向他提过立遗嘱的事?
戚振坤沉着脸,想起那天在医院他将醒未醒之际,将张芷慧母女的对话全部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们母女俩掏心掏肺,却还是换不来她们对他的一丝心疼,反而在他需要关心照顾时一心一意只想着他的钱?
“不论如何,我希望您配合医生接受治疗,他说以您现在的状态如果尽快接受治疗希望很大——”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我?”戚振坤打断她的话,沉声说,“你不是一直恨我?那我就这么死了不是更好,也免得让你心烦。”
“我是恨你……”可是再恨也改变不了他是她父亲的事实。
这句话她没说出来,喝了口茶才又继续说:“您如果就这么放弃了,那您辛苦创下的公司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也没那么快向阎王报到。”戚振坤敷衍的口吻,抬腕看了眼时间,说:“我一会要出去,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戚星知道他这是在赶她走,为的就是不想听她劝说。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好起身离开。
她开车回公馆,途中脑海里不断浮现戚振坤病情恶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她几度难受得胸口胀痛。
她回到家,林嫂见她脸色不对劲,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摇摇头,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昏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额头上,冰冰凉,她想睁开眼睛,可最后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她坐起来感觉浑身乏力,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嘴里也发苦,像是含着满嘴的黄连。
她起床进盥洗室,刷牙时一阵恶心,趴在那儿吐得喉咙抽搐,隐约听见脚步声,随后有一只手置于她背心的地方力道适中的拍打着。
她干呕完清洗干净,回头望着神色担忧的男人,问:“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徐霆舟拧着眉抬手覆上她额头,黑眸凝着她透着不寻常红晕的脸颊,说:“你半夜发烧,早上才褪,你收拾好我带你去医院。”
原来是生病了,难怪浑身不舒服,胃里也烧得难受。
“不用去医院,我已经没事了。”
她清了清喉咙,对他说:“你去忙你的吧。”
徐霆舟没回她,转身走出去,在她换下身上的睡袍时端着一杯温开水进来。
戚星接过来喝了大半杯,听他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戚星捧着水杯,想了想,把戚振坤生病的事告诉了他。
“他放弃治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
“这件事交给我,你在家休息,今天就别外出了。”
“交给你?”戚星摇头,“他已经知道佑佑的事,上次就是因为你我的事受了刺激才突然昏过去住院的,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不能受刺激,会加速病情恶化,你还是别去找他了。”
徐霆舟拥住她的肩轻拍了拍安抚:“别担心,我有办法。”
戚星听他这么说,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没再说什么。
“林嫂煮了小米粥和鸡汤,你一会出去吃一些再睡上一觉。”
戚星点头,徐霆舟亲了亲她才离开。
下午她接到徐霆舟的电话,说戚振坤已经住进医院了。
戚星十分诧异,问他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他,他只说是答应给戚振坤的公司介绍了一些业务。
戚星无语,心想在戚振坤心目中果然公司的利益才是放在第一位的。
佑佑睡午觉还没醒,她和林嫂打了声招呼就出门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她先去了戚振坤的主治医生那儿询问治疗方案,途中一道温柔的女音介入:“辛主任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