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锡城已经是半夜,陈楚楚提前没打电话过来,到了家王怜花才告诉她,说是徐凌去农场住了。
徐银山的病不大好,徐佳和彭枫也赶了过来,眼下人都在农场那边,陈楚楚刚从温城回来,王怜花担心她累着,让她在家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去农场那边。
陈楚楚也的确累了,便认可了王怜花的安排。
晚上准备休息了,还接到温南浔的电话,说是钱很快会到账。
“不着急,你慢慢安排就是了。”陈楚楚困了,也不想多说。
温南浔倒是还有话说:“我告诉你,我这次被缪知秋套住了。”
“这话可不像你温公子的风格。”
“那你是不知道缪知秋说了什么,记得那天订婚典礼吗?看似她向我抛橄榄枝,她威胁我来着,让我这辈子不能再找其他女人,不然她就嫁给温北城,我跟你讲,我就越想越不对……你说我是不是中计了?”
原来是这样。
陈楚楚琢磨着她果然没猜错。
这缪知秋的确是个厉害的。
不过这样也好,温南浔这种人就该有厉害的女人约束着。
“你们的事我可不知道,我困了,睡了啊!”
陈楚楚电话挂的飞快,挂了之后又笑了,不过想起农场那边,她也笑不出来,赶紧先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王怜花已经烧好了早饭,陈楚楚吃了碗粥便往农场赶。
农场这边的房子已经扩建过,现在是整个一排气派的二层小楼,五间门面很是气派,围绕着主楼再往西,则是建了仓库还有另外一栋楼,用来做员工的宿舍。
这会大家各自忙着,看起来井井有条的。
陈楚楚车子停到门口。
徐佳正好从屋里出来,“嫂子你来了,”
“爸情况怎么样?”陈楚楚熄了火下车,边走边问。
徐佳眼眶有些红,“医生说差不多了,他这病拖了这么些年已经很不容易了,其实我也有心理准备的,得了那病早晚都是这个结果,只不过看见爸形容枯蒿的样,还是觉得心疼。”
陈楚楚当然知道这种感觉,在徐家肩膀拍了拍,“我进去看看爸。”
“等会吧,他疼了一晚上了到早上才睡着,让他再睡会。”
陈楚楚点头说好。
两人在外面说话,徐佳觑着陈楚楚的脸色,欲言又止的,陈楚楚便让她直说,徐佳想了想就说了,“我爸趁着他精神还清醒,留了话,他名下的钱都领了出来,这些年农场经营的不错,秦阿姨她们对爸不错,每个月都把利润给爸一半,这些年下来爸手里也存了有百来万,一百万他让哥和我平分,我们两一人一半,还有十万块,他要留给我妈。”
说最后一句话时,徐佳放低声音,还飞快看了看陈楚楚。
“行了,贼眉鼠眼的,看什么看,”陈楚楚知道徐佳介意什么,“既然是爸的钱,怎么分配他说了算。”
“嫂子,就你大度呢,她以前那么对你,”其实徐佳也挺感慨的,有句话说物是人非,前几天她回了趟梨花村,大家的日子都过的有声有色她倒也没这么强烈的感觉,而昨天她去了趟胡家弄。
瞧见胡玉凤现在过的日子。
说真的,她才算是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意。
物是人非!
眼下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别说大富大贵,但家里也是比较富足,至少吃穿不愁,当然也有条件差一些的,也在努力工作挣钱。
可胡玉凤……
唉!
徐佳拉着陈楚楚往乡间走走,“前两天我也见到她了,还在胡家弄住着,村里人都盖了楼房了,胡家还住着老房子,你知道的,先前我妈她在镇子上有套房子,一间门面三层,现在这房子还是她三个侄子用着,说来也是可笑啊,就那么屁大的地方,一楼当门面开饭店,二楼大舅一家住着,三楼小舅一家人挤着,你说那饭店一年能挣多少钱?倒要养活两家十几口人,谁不知道他们兄弟也是暗暗较量呢,就怕一方离开了,便宜另外一家人白占了三层小楼,结果两家人就这么尬着,别人是越过越好,就他们守着个破饭店越过越惨!”
陈楚楚不置可否。
胡家的事她当然知道些。
比起胡玉凤那三个侄子,反倒是嫁出去的两个侄女更懂事。
两人都在日化厂子里上班,当初惠民工厂最难的时候她们也没走,后面陈楚楚给那批人涨了工资,她们也在当中,这几年下来又提了小主管,工资福利待遇很不错,虽说不至于大富大贵,也保持着大众的水平没掉线。
“我这两个舅都是没良心的死东西,我妈这么掏心掏肺帮她们,他们倒好,把我妈和老太太丢在乡下,那老太太中风瘫痪多少年了,吃喝拉撒都要人收拾,都是我妈在照顾,两个舅舅不给钱,我妈和老太太过的啥日子呀,吃没的吃,住也住不好,我看哪,老太太再疯两年,我妈要走在她前面!”
“我是真不明白我妈脑子里想的什么,前些年大家关系紧张,可她但凡肯过来跟我认个错,我也能帮她点,她倒好,满脑子只有她们胡家人,过年那会我给她送些吃的和钱,转头那些东西都到了她三个侄子手里,后面我也懒得再送了,随便吧!”
“要不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是不明白,我妈放着亲儿子亲女儿不喜欢,非要让胡家人趴在她身上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