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场在村子西边,是一块挺大的水泥地,靠东放着几台脱粒机,用来给稻子脱粒,西边更大的一块地方则用来晒稻谷。
稻子收的早的人家,已经先一步在这边脱粒。
西边的水泥地上零星有几块地方已经晒着谷子,早上露水重,谷子都用塑料薄膜盖着,等太阳出来才会掀开塑料薄膜。
瞧见王怜花一家子过来,正在忙碌的人抽空说了几句。
“你家的稻子在那边呢!”
“我说你们家厉害啊,昨天收工时瞧着田里都是稻子,咋过了一晚上稻子全割了,还运到打谷场了。”
王怜花应付的干笑了两声,问朱鹏:“哪呢?我家的稻子在哪?”
“那里!”朱鹏指指摞在脱粒机后头的那些稻子,“油布盖着的那一堆!”
顺着朱鹏手指的方向,的确有几大摞稻子,摞的整整齐齐,上头用油布盖着。
“真是我家的?”
王怜花看清了上头的字,还觉得不敢相信。
那么多稻子都没割下来,咋一晚上就都运到打谷场了?
掀开大油布,底下就是一捆捆的稻子。
可稻子都长一样,谁认得出哪个是自己家的。
王怜花着急归着急,轻易也不敢认。
扭头看两个女儿:“是不是你们夜里偷偷割稻了?”
陈欢说:“妈,晚上黑灯瞎火的,哪里看得清。”
她看向陈楚楚。
陈楚楚知道她什么意思,赶紧摇头:“也不是我,再说我一个人也做不来这些活。”
是啊!
一亩两分地的稻子,一个熟练的农民一天都不一定能收得完。
还要把稻子运到打谷场。
“那这些……”
稻子是找到了,可王怜花不敢动。
万一不是自己家的,别人找上门来,那可咋办?
陈楚楚看着油布上头的红字,若有所思。
她倒是不怀疑这些稻子不是她家的,但会是谁这么好心?
或许村里有人看不过去她们孤儿寡母,偷偷帮了他们?
也不对,眼下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抢收稻子,自己家的稻子没收完,谁有心思帮别人?
难道是他?
陈楚楚想到一个人,越想越觉得可能,最后笑了下。
“楚楚?你笑什么?”陈欢问。
陈楚楚回过神来,对陈欢说:“姐,我去趟派出所问下情况,你和妈到村子里问问,要是真没有人家少了稻子,那这些就是咱们家的,你们喘口气,把稻子脱粒吧。”
“可是,”王怜花总觉得不放心。
“妈,别担心了,稻子都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怜花始终不安,被两个女儿劝着回到家里。
陈楚楚看了眼时间,估算着现在磨豆浆还来得及。
学校那边就算可以不去,但余琴那边的得给人送过去。
王怜花也觉得不能失约,母女三人合力把豆浆照样煮出来,陈楚楚骑着三轮车去镇子上,先把余琴那一锅给她,扭身又到学校门口。
因为乡下农忙,其余几个摊子都没出摊。
瞧见陈楚楚大家还都挺开心,“以为你不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