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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酒,李久那是甜嘴麻舌,不过看样子他是十分惬意满足了,高粱米小豆饭他也只吃了一小碗就吵吵酒足饭饱了,他看出来了李立家的酒恐怕没啥了,再说了听说李立当年还有个“酒仙”

的绰号哩,今日舍不得都让给自己喝了,“我李久尚有何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为公出车不但能挣工分,还能喝上酒,这不是一举两得嘛,上哪儿去找这么便宜的事啊”,这李久乐颠颠帮扶着李立就上了牛车。

这百八十里出去二十多里的山路,快走也得一个白天呐,在家时李立和老伴儿、女儿三口人已经合计好了,到了小镇快了也得天要黑了,还不知堂弟李万的一家待见与否,想当年虽是一个爷爷的公孙,可是人家是贫农,自己却定上了地主,而解放前由于贫富悬殊两家根本没啥来往,灾荒之年李万来借粮一些也不会照顾优待,倒是催债不误,如今穷途末路又贫病交加,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倘若人家不欢迎又没好脸色,我李立可怎么走出门,可又投奔谁家呢?”

秋风萧杀,深秋更见凉意,李立在牛车上围着厚棉被仍是觉着冷颤不已。李艳十七岁了,年轻,貌如其名,长得那可是百里挑一,没得说,只是时间长了,人们会觉得这个美艳的姑娘有些不实在,总有一点浮躁不时会表露出来,他年轻只能说朝气蓬勃,在牛车上坐久了,气血凝滞,感到冷了,就跳下牛车走一阵子。到中午时快走了一半路了,山路已远离车下,眼下是一马平川,虽有些坡岗,亦是起伏不大,车老板子挥鞭不掇,也是虚耗了些劲力。

李艳年轻,在牛车上一逛荡又在地上不时行走,肚中渐饥,于是张罗着从包中拿出几个高粱米加小米面的饼子(在当时山沟里这样的饼子平时是舍不得吃,“杂谷野菜半年粮”那是山里司空见惯的),这就算是细粮了;然而拿到今天恐怕老百姓想吃还吃不到哩,那是纯天然没有污染的高粱小米面二合一饼子香甜适口着哩。一军用水壶,五个人都喝了几口水,只是这好吃的饼子李立却是下咽困难,原因是他仍内心纠结的投奔住处,他的儿子由于在葫芦岛念书走出了家门,这次下放并未受到牵连,前些天给他爹邮来了二十块钱,恐怕得用一年的时间才能节省下来的,妹妹来信说给爹治病,没办法也只得咬牙破费了,若不然老爹带着病休不远“万里”长途跋涉到葫芦岛,住在儿子家,既搭钱又搭粮食,再说小炕一家四口人就够憋屈的,再来个带病老爷子占了半个炕头,那可是更吃紧了。牛车在土路上“咯噔咯噔”地往前颠着,四野茫然,满地的高粱茬儿和谷茬儿,豆茬儿很少,原因是豆子低产,为了肚子少进点油星儿,那也是事出无奈了。

傍晚时分,牛车进了小镇的东庄,牛车轴响,路经李芹家门,此时正巧李芹从外面办事归来,她一眼就认出了李艳,毕竟是从小在一个庄子里长大的,上学又是在一个学校,只是上下班级不同,那也是校友哩,况且又是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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