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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2 / 2)

,那最小的两位不幸在传染病中香魂西去;这在近代史上可也算不上什么破例多彩。在这八间屋中分别住着他的三位夫人 ,比邻贴近,嬉笑怒骂龃龉相闻,恐怕就连放屁也要比拼谁的爆响力大味浓吧。余家人丁虽然兴旺,但多是雌儿(没把儿的),好不容易在四十多岁时在三夫人的肚子里忽悠出个男婴来,然而,不幸的是这男婴在四岁时,玩耍淘气从窗台上掉到地上,可能是摔坏了大脑,从此却变成了个白痴,白痴就是傻子,傻儿虽傻却也有五六分歪心眼儿,因此也是只往里“傻”而不往外傻,尖嘎咕咚坏,歪蒯全能来,好的记不清,孬的却全行,偏得家丁与奴婢的教授哄弄,歪心邪点子日渐成熟,因此,惹是生非在所难免!于景七英明幸未多娶,不然,凭着他的财势虽三宫六院

也不为过,只是考虑毕生精力有限,就算是养生家如此多的老婆又怎能忙乎过来,死后娇妻美妾还不是四分五散,流落他人之手,还不是任人抚弄摧残 ,自己在地下干瞪眼瞎着急,就算是气得翻了白眼儿也是没用,时过境迁改朝换了代……

于家正房的后面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了,亭台楼榭倒也俱全,四季花草应时竟放,花鸟鱼虫不乏可陈;宽阔的于宅围墙石砌,高有两米,墙上行人自如,高墙四角各设一炮楼,兵荒马乱时也曾有人值守,后因小日本儿枪支管制,说是大日本皇军治安良好蟊贼的岂敢骚扰,如若抗日分子藏匿其中岂不是对大日本皇军大大的不利啊!……

傻儿渐长,幼时倒是憨态可掬,大眼睛长睫毛虎头虎脑,人见人爱,只从磕坏了大脑,冬日里经常是清水鼻涕长流,它并不晓得干净与埋汰,清洁与污秽有啥不同,任凭清鼻涕顺畅的流进嘴里,真个是脏兮兮埋汰太;看护的丫鬟每见鼻涕流越“雷池”时,便忙把挂在他胸前的小白方手巾拿来擦拭。

傻儿乳名慧儿,三夫人却喜欢叫儿子聪儿,聪与惠意近相同,于景七并不计较,只是下人们多以主人之意而叫慧儿。然而慧儿不聪,却成了傻子,可算是天降娇子,也是莫奈之何!后因力衰,再怎么努力深耕细种,也还是下种无苗;这傻儿,就像漫画家贺友直先生笔下的连升三级里面的张好古那样从小娇养惯,长大不读书(一个傻子,连话都说不清楚,又怎能读书),只知吃与喝,更喜与女人为伍!

于景七虽算不上刻薄成家,为富不仁,却也算不上开明绅士;他精于谋算,极力反对奢侈浪费,因此每见无端浪费都是十分反感心疼,家下人等也就十分小心,即使偶有浪费之处也只背着老爷一人,生怕惹怒老爷大发雷霆!这一日,他拄着文明棍儿,迈着方步,他虽已五十六七岁,尚算不上老迈,虽然脸色有些苍白,那是因为长年日久陶醉于酒色所致,,下巴颏赘肉重叠,额头上稍显几道浅纹,那是因为吃的香,保养的好啊!

他手上的文明棍儿随着步子颠打,挺腰拔背,那也纯粹是硬摆仕绅派的酸谱儿;在他身后有两个家丁似跟屁虫儿紧紧相随,一个家丁两手托着一个鸟笼,一对八哥儿在笼内低声苦叙着——何年何月才能脱去樊笼,自由的双栖双飞美满欢唱;另一个家丁但见主人一路无语,倒觉得喉咙发痒,只见他挥动着小胳膊粗四尺多长的枣木棍子晃向鸟笼,嘴上却轻声的媚笑道:“两位八哥儿老大人,可好”,但听那两个八哥儿大声应道:“不好、不好”;于景七听得真切,佯怒道:“狗奴才说啥不好,怕憋死你”;这一对八哥儿本是傻儿平日调教熟了的爱鸟,每当八哥儿见到傻儿,必先问好,傻儿脑混,每每不顺鸟意,而学着八哥儿的腔调儿仵道:“不好、不好”,傻儿的本意是嫌八哥儿所会太少就几句,不过瘾不痛快,虽然叫声清亮,却是学唱单调,与自己的言语憨笨比起来都差的太远,平时白劳神费心了,又是花生米、油炸豆儿,高兴时甚至还有饼干渣儿果脯肉儿拿来饲养;八哥儿虽身在樊笼失去自由,却是饮食充足优惠,也算不乏人间娇宠,“夫妻”同室,昼夜同居,饮食不愁,并且常食上品,自由与束缚就算是自古两难全!

那小镇不大,只有井字形南北四条街路,然则,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这井字街上的路两旁店铺林立,商行亦不乏其中,尤以于家开设的油坊、烧锅(酒厂)、粉坊、大车店(兼做旅社)最是突出显眼,因为于家的买卖店铺都高出别人家的买卖一尺有余,气派不同,声势自然迥异,别人家的小买卖也只得在于家的腋下苟活,不然你就另想别法,或者赌气黄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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