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久又被一位神秘人以800万高价,将之强行买走,人都没见,一大箱子美金留下来,画给直接盗走了。
按照安流槿的性子这事势必是完不了的,可甘轲扶和璐璐觉得,实在没必要为几幅画再去将好不容易平静的日子给打破,再说,这人留下的美金也不是假的,就这样,璐璐成了还未毕业,便已盛名远播的最年轻画家了,挑战了当时甘轲扶的记录。
昆在黑道倒是混的开,可因如今安流槿想要洗底的意图,他自然也不能像两年前刚到他身边那样肆无忌惮了,在两年间和朋友们混个差不多后,改去玩石油了,并且对管理确实有了更深一层的兴趣。用甘轲扶的话说,就是昆少爷打架没意思了,以曾经对打架混街头的热血,想开辟个流氓式管理,弄个公司继续玩,至于这份热力能维持多久,端看他在这行当上遇到的阻力,能有多大吧?
盖文倒是如她所愿,平平安安的做了个心理医生,与他父系家族的世界,脱离的干净,除了私生活上枯燥一点,没有再出现她觉得可行的儿媳妇人选。在心理学上的研究,经营咨询室的方式,倒是稳扎稳打,声明虽不若之前那四个响亮,在心理学界,已然让人不敢小视。
本来继老管家之后,该是美夕担任管家的职务的,因他时而亲自下厨负责一家人的晚餐,美夕反倒轻松许多。
也正他将这个家照顾的如此周到,甘轲扶虽然喜欢吃他做的饭,对他却总有一种愧疚补偿心理,在安先生和他发生矛盾后,总是偏向他这边,于是安先生最近才打起精神,在厨房上插一把,将盖文的时间空余出来,扔他出去交朋友。
虽说他本人没兴趣,死气沉沉的估计人家带他玩,他也玩不起来,有接触好过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完全没机会好吧?
纵然他如今,从没有真正逾越和甘轲扶的关系,真正冷静下来后,安先生还是挺希望他走出这个泥沼的,更不希望,他真的被那个叫安安的女孩困住,更不希望甘轲扶对他的亏欠日益更重。
安流槿的心思,纵然难测,在相处这么久后,盖文这个善于观察人心理的也早明白了,可有些时候人就是如此,明白是一回事,怎样做,还是凭感情去做主,这也便是这两年,他放不下甘轲扶,又不会真正在涉足在他们中间的因素,而对于安安……
他承认,他有意想要排除她对于自己如今的影响,可越是不想在意,一些东西便越是深刻一般,她成功的在他心目中划下重重的刻痕,如今却还没个人能够真正抚平他这道伤痕的,无论他自己多麽努力,安先生多麽强大都好,就是甘轲扶,也是无法做到。
所以他有意将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当当,有意不去空下时间想起,两年前那个煎熬的无眠之夜,虽然有些效果确是让人十分累的,空闲下来,那些记忆便不由控制的再次偷袭他,让他窒息不已,他这个学心理的,能够治愈心理病患的心理伤口,如今,却治不好自己心口的这道口子了。
这天,终于他不想在逃了,在这万家灯火一年又一年团员之际,他来到这座如今这个时间,很是寂静荒芜的陵园,给她清扫了似乎她父母上午刚给她清扫了的墓碑,放了黄色玫瑰和百合包在一起的花,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永远停留在十七岁的少女容颜。
这张照片不是在遇到他时拍的,那时候她和甘轲扶还不是太像,她还是那个害羞,卑微,却还是她的样子。
久久,久久盖文才有些有气无力道。
;安安!你可以不用恨了,你成功了,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永远困住我,两年,无论是我亏欠你的还是你欠小扶的,现在我们算清账了,都结束吧!希望你在那边的世界,能够接收到我的歉意,也不要再活的那么累了,顺顺利利的。我没严重到你希望我将自己,将小扶的世界毁之一旦的地步,我们只是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以后,就真不再见了,愿你无忧。
转身,一个削薄的身影在他不远处,盖文微微讶异,随即见她即便里里外外套了几层御寒冬衣,依然挡不住削薄身形,略微皱眉,有些责备道。
;你怎么在这?
甘轲扶最外面穿着浅谈的裸色风衣,面色有些苍白。
因为这两年长久卧病在床,肤色反倒有种没有见光的晶透,如果她能再健康点的话,应该可以是那种很健康的晶莹红润,然而老天从来没有给人十全的眷顾,如今她虽过了生命中最大的坎,却也再回不到,曾经的无所顾忌,光华琉璃……
;我也早想见见她呀?可你们现在谁都不让我出门,我只能偷偷跟着你过来。
甘轲扶双手放在口袋里,修长的身形不急不缓的踏步而来,有些枯黄的长发因为长期卧床,更为绒卷的将她消瘦的脸颊,纤弱的肩膀笼罩在其中,没有了往日的凌厉风华,却平添了她这个年纪,一个真正女人该有的雍容温柔。
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纵然如今身体不如从前,可骨子里还是那个倔起来谁也没办法的甘轲扶,所以一般情况下,还真没人敢再和她较真,不然给她气死是小,将她再气倒,受累的,还是他们这些她身边的人。
好在甘轲扶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如今也没有太多时间来计较什么,他们能有矛盾的时候,除了小六儿的名字这回事,估计就是她如今一个人,能不能出门这个事了。
甘轲扶来到他身边,转了个身慢慢在谢宁安的墓碑前蹲下来,手伸出来,掌心是一朵从陵园门口摘下来的腊梅,小小的粉色梅花,在她纤细的指尖放在冰冷的碑前,倒是有几分暖意,可爱。
甘轲扶再次抬头,望着照片上的年轻女孩道。
;原谅一个很久没摸到钱包的女人带来的礼物吧?我是来谢谢你,让我的儿子懂得如何去爱人的。
深深叹息一声,她又不急不缓的撑膝起来,盖文在她快要直起身时,伸手过来托住她肘,借了她一分力,不至于让她那么吃力。
她站好后,将颈子上,据说是他新年礼物的红围巾取下来,套在她脖子上,围好,又将她的头发从围巾里抽出来,习惯性念叨。
;下次出门好歹多穿点吧?还总说我们如今不让你出门,你这个样子,如何让人放心?
甘轲扶颇有些提的过多,不愿再提的小情绪。
;我已经是个三十好几的人了,不要把我当成三岁的孩子好不?你们这样会让我感觉我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可不就越活越回去?
;盖文……
甘轲扶声音软软的,威胁力却十足的警告,盖文却已经一手牵了她的手,同她一起往陵园外走去,笑着感叹。
;不知道那几只赶回来了没有?别又像上次迟到那么久,气的安先生火冒三丈呢!
甘轲扶笑。
;谁知道?也许给去年安先生吓怕了,今年会提早回来呢?
两人聊着已经出了陵园,外面不远处,一辆崭新的商务车身上,已经倚了两个不满二十的女孩,和一个一身酷黑,却很是正统的年轻男人。
车是甘轲扶之前的面包车重新改装刷新的,甘轲扶如今用不着,盖文也不想换新车,就依然用这个车子代步,车子不远处远远还停放着两辆车子,豪华的捷克应该是昆的,可爱精巧的黄色甲壳虫应该是莺子的,至于璐璐应该是懒得去开车,出行依然是打车航班来回飞吧?
;呵?都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