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轲扶将自己关在医疗室里,哭的个晕天黑地,无论外面怎么叫门,谁叫门都不行,又不能真的破门而入再刺激她,这样拖延到一个时辰,安流槿也觉得对于她来说应该有个过渡期冷静下来,便让人不再叫门了,让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当然盖文却怎么也没心情走开了,就决定今天不会咨询室了。
同样晚饭时间,自然也没能将甘轲扶叫出来,或者让人送饭进去,她身体这样如今还有个孩子,更需要医生和相关药物……
同样没有心情吃饭,又立在紧闭的医疗室门口的安流槿犯愁的安流槿,还得承受吃饱喝足,向来心大的家庭医生,尹的调侃。
;唉!我想你那句坚决的没必要,这个孩子留不得是彻底吓住你家小娘子了,哎!我说我当初都提醒你了,你怎么还来这一句?这不是给你家心肝宝贝心尖上又插了一刀吗?
安流槿转头瞪他,本来今天就够糟糕了,如今给他吐槽的更是火冒三丈。
;你再提醒的悄无声息点,那把刀子就插在你心尖上了。
咦?这个家伙没办法搞定自己老婆还怪他这个外人了?
安流槿随即转身向外,尹很纳闷。
;天都黑了,你现在去哪儿?
这里还有一滩事,又是孩子又是妻子的,他这个时候难不成还想撂挑子?
尹十分怕他真的撂挑子,好在安流槿并没想着撂挑子,对他却脾气更火爆的嚷嚷着。
;想办法搞定我家的心肝宝贝!
虽然安流槿说在想办法,不过也是在甘轲扶完全将自己封闭的情况下,也是很难想到办法的,而以他对她的了解很清楚,不将她揪出来,她绝对不会自己出来,可让她自个儿去纠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开呢!
于是安先生在院子外,盯着医疗室的那个很高的窗口,无可奈何的做了一个决定。
甘轲扶哭到睡着,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就连在梦里都是被压迫着,受着选择以及威逼的煎熬,想要逃脱跑到筋疲力尽,根本无处可逃。
她累到瘫,那些追着她的声音还是不肯放过她,一次次,一声声,更近更近的威逼着她。
;不能留……
;妈咪!别丢下我……
;扶儿乖!我们不要这个孩子……
;妈咪……
;没必要留下……
;别!别逼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不知道!
;噼!
;啊!
落地的玻璃碎裂声将她从噩梦中彻底惊醒,寻声望去,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很高的窗子上一下子蹦下来,纵然此刻光线依然给日光灯照的很足,噩梦中惊醒的人根本分别不清那是什么人,惊恐的厉声质问。
;谁!
;扶儿别怕,是我!
安流槿从地上起身,匆忙安抚,不想,他这安抚让甘轲扶更惊惧起来,拎起旁边的一个椅子腿警惕性十足的对着他,厉声警告。
;别过来!
;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冷静点!
见她如此,安流槿只好暂时举起双手先安抚她。
他看的出,那只椅子腿应该是她之前刚拆下来防身的,果然,真给尹那只乌鸦嘴说中了,他确实吓到她了,现在她对他的境界性,比他们最开始认识时都要强烈,这该死的状况还真让人无语,却又不得不去解决掉。
;扶儿,你听我说,我绝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你要杀死这个孩子!
甘轲扶双手紧握着椅子腿,情绪很激动的怨声指控他。
安流槿试着和她沟通,脚下尽量不着痕迹的靠近她一些。
;那不是想杀死她,你得相信我,我同样期待我们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可你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无力孕育这个孩子。
似乎连最后一道自欺的屏障都给他击碎了,甘轲扶染上血丝的眼眶欲裂,却无声的痛哭起来。
;我从来没想过,我还会有面对自己孩子的这一天,可是你却在当即告诉我我有了她的下一刻,就必须得夺走她,你还不想让我知道她的存在,明明我才是她的妈妈,她是在我的身体里生长出来的……
面对她这些指控,安流槿无力辩驳,因为就算是现在,他还是想着,舍弃这个孩子的,虽然他的心头此刻也是在滴着血,如刀子刮着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