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甘轲扶突然结婚这回事,对于她们这两个快要成年的女孩而言,不过是多了个存在感太强烈的人罢了,只要安先生不变态,不打她们女孩的主意,基本上也就多了一个陌生人在家里吃饭罢了,与最近时常面临和甘轲扶分床睡的小蒂儿相比,她们都没那么麻烦,可这里却还有一个比被分床的小蒂儿更悲催的人在呢!
虽然补办的婚礼那天,这位大哥抓着回来的昆好生出了口气,但她们也知道,在看到昆身上实实在在的枪伤之后,这位老兄是彻底有气没处撒了,也因此离家好几天没见踪影,而今天能见到他,他还乖乖的在家给她们小扶煲汤,眼睛还是明显哭过的痕迹,想必安先生一定做了些什么吧?
一些隐私的事这么多年他们都各守本分的不去触及,但一些可以看得件的事,他们从不吝啬自己的心意,公然表示出。
;文哥!你现在是什么打算,你若顾忌小扶身体的话可以不说,但是对我们,你不应该继续瞒着吧?无论之前你要晋级也好,就这样接受了也好,你知道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盖文将手上的调料放好,盖住烫锅后回身拿橱台上的毛巾擦了下手,这才面对她们,道。
;我已经决定了,如果在他身边,小扶能够这样一直轻松下去的话,我不介意一直这样看着他们。
他这个意思着实让两个女孩意外,在她们看来,昨天之前这个哥哥还一心想夺回他们的小扶的,如今怎么就这么消沉……不对,与其说是消沉,不如说是心甘情愿的默认,接受了这种状态。
这究竟怎么了?难不成安先生将他这个最强的小情敌也收服了?
;文哥!你别这样,你这样安静我们反而更担心了,究竟怎么了?如果安先生是在威胁你的话,大可不必的,小扶并不是爱上一个人就会完全失去自己的人,她或许是很信任安先生,可绝对不会让安先生危及到我们的。
盖文摇头。
;不是他,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与我的爱情相比,小扶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我的执念只会让她为难,为什么我不能再让她轻松一点?她已经承受的够多了,何必再徒增她的烦恼?相遇即是这世间最美好的际遇,什么样的方式,都不敌面前最最真实的一个她。这样就挺好,真的。
两个女孩心疼不已,若真如此,他脸上为什么失去了什么?
那是失去年少起伴随至今的梦,虽然,他并不想让任何人察觉。
……
与此同时,医院。
在将安先生光明正大赶出去后,徐宁愚给甘轲扶检查完,好一会儿才反过神,紧捏着的病历单放远了一点,回头帮甘轲扶将背上的病号服调整好,道。
;你不应该结婚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照顾好你。
甘轲扶扭头,看着这个从她结婚后好像就一直没见放晴的男人,问他。
;怎么了?我的病情和我结婚有关系吗?究竟怎样了?现在到什么程度了安先生从来不告诉我,医生也不告诉我,你可不能也这样。
徐宁愚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却同样对她的病情,避开不谈了。
;你应该很清楚,本身你的身体就不如正常女孩子那样,可以无所顾忌的结婚生子,你的心脏已经很脆弱了,虽然我能看得出,你们已经很小心应对了,可是安先生并不是个能够节制的人,你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你确定长久下来你们的婚姻不会出问题?
甘轲扶深深呼了一口气,原来他的脸色沉重是因为这个,这位大哥这么公然和她交待这个,貌似在指她反而不知节制了一样,这和安某人每次都将责任推到她头上的行径有什么两样?
而且照这位大哥的意思,她这病情,是已经到了不能结婚,只能在病床上修养的地步了是吧?可她本身为什么反而没觉得那么严重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当时我们决定栓一条绳上时,彼此就都知道,无法陪对方走到最后的,我身体成这样,他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得罪的人又多,指不定哪天谁比谁先走呢,现在只不过搭伙过完剩下的时间罢了,虽然在最开始我也觉得没必要,嫁给他很吃亏,但已经这样了,也没必要再去反对什么吧?相反,他作为丈夫照顾妻子真心还是不错的。
徐宁愚叹息,他现在有点后悔之前那么多年是不是太过纵容她了,才让她走那么远,以至于一些女孩子应有的感情线敏感度都很迟钝,如此,才让她抱有这样搭伙过日子的悲观婚姻观,她不应该只是这样的,她完全有机会找到心爱的,也爱她的那个人,她完全……
有比安先生那位明显是位杀神的煞星,更好的选择。
;你不要这样,你很清楚,我并不是指你没权利结婚的意思,我是想你有个更好的结局的,而不是这样……好像随随便便就把自己交代了,安先生或许是个不错的丈夫,可从我给你检查的结果看来,显然他还是没做到位。
;既然是我这个做丈夫的没做到位,徐医生就直接和我这个当事人说好了,何必再劳烦我家夫人在这受这份罪听着?
甘轲扶感觉这位邻家哥哥今天同样是有话想要对她说的,正想他是不是和苏纤一样对安先生有什么意见,病房的门便被人打开,安先生立在病房门口,双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不咸不淡的阻断了徐宁愚想要告诉她些什么的意图。
说他坏话的徐宁愚给他抓个正着,端正的脸上也不仅有些囧窋,一方面又气好不容易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又给这人打断了,却又不好直接发作。
;徐医生,我们单独谈谈吧?毕竟需要改正的是我,就算我和扶儿之间再怎么信任,一些东西你告诉她,她也未必好意思对我开口不是吗?与其如此倒不如当面交待我这个当事人,您觉得呢?
徐宁愚悲催的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暗想,这个魔王,现在是盯上来了吗?果然,他是任何危险都不会放过的那种人,难怪苏纤即便不服,也不同意和他杠上,真惹毛他的情况下,他们以后连见一面自己认识多年的女人都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