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轲扶微微叹息,有些无奈的转头,看着这个如今已经高过她一个头,却还孩子气的有着怨怼的小男人。
;盖文呀!我知道,这么多年没有谁能比你更清楚,我和安先生之间的关系了,而且在他将我从悉尼拐到新西兰之前,我是丝毫不敢相信,他对我是别有用心的,估计你也无法想像,我也不想让你知道,在新西兰的那两个月,我为了逃脱都做了些什么,是,我身上的新伤疤是不少在新西兰留下的,但是你更不知道,我对他又做了什么,基本上除了将他卖给人再给他脖子上一刀,能做的都做了,但我还是输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盖文转头,沉默的看着她,直接道。
;你没他狠心,他手上有昆。
甘轲扶点头,带着认命,无可奈何。
;本来我是怎么也不相信,会真有能对自己孩子下毒手的父亲的,可当他在我面前真的打了昆两枪,我就知道,我怎么也逃不掉了。真的爱我也好,执念也罢,这个人缠上我,就如恶鬼一般。我除了和他绑到一根绳上,便真的是一辈子不得安宁了,他真的能够做到,自己得不到,你也别想安宁偷生那种地步。
摸摸这孩子软软滑滑的发梢,她真心道。
;盖文,虽然说我比你只大五岁,还不算垂垂老矣的年纪,但十年带着你们被迫流离辗转,我是真的不想再面对了。优哉游哉的旅行玩乐,和被人逼着,小心翼翼见不得光的日子是不一样的,我再也不想经历,也不想让你们面对。所以,我接受了。
她道,完全释然的放松,理智的面对如今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以及之后可能要面临的一切。
;如果只是因为多适应一个男人而可以避免那么多问题的话,我不介意他来成为我的丈夫,反正我也不知道真正两厢情愿的婚姻究竟是什么样的,在我身上该是什么样的,那接受一个会对自己好,貌似还挺重视我的男人,还有什么困难的呢?反正他本身条件还不错,又拿出了相当的诚意,平安相处个几年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看着面前这个面对自己最重要的婚姻都要这么理性的女人,他根本不想去理解她的理智,她的理论,更心疼与她竟然真的能够平静对待如今所面对的一切。
不应该是这样的,起码这不是他最期望的。
他等了她十年,守了她十年,就是想让她再心甘情愿不过的来接受他,而不是他曾经像对待那些女人那样,使用手段,蛊惑。他连她皱皱眉头都不愿意勉强,那个男人,凭什么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强迫她还能让她接受?
是他错了吗?还是本来对待喜欢的女人就该这样雷厉风行?强硬的让她知道?可如今已经如此,她接受了,他便也要接受?
不!十年的等待,不是为了将她养好拱手送给别的男人,虽然在她而言他貌似更适合成为她的丈夫,而不是自己这样养子成夫。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甘轲扶一愣,再回头,有点不知所措,貌似她可以理智的对待安先生的任何强迫为威压,就是无法面对他的倾慕和期待。
;你有没有想过,我等了你十年,你和他和好了,幸幸福福的牵着手回来,我这个养子不像养子,情人不像情人的人,该如何自处?
甘轲扶慌张了,她是知道这孩子一定有意见之前才会离家出走的,而如今面临他如此坦然提及,她一时间,还是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才能让他还不是太强大的心灵,得到安宁。
;盖文!我晓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也很抱歉,之前没有更早察觉到你的感情,但你得明白一件事,无论有没有安先生的加入都好,我和你,只是养子和领养人的关系,我对你的感情不会改变,就算以后我们有可能结婚也好,对你的感情永远怜惜多过对一个优秀男人的倾慕,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那是比对待安先生的理智更残酷的结果,她不认为自己能够承受,也不觉得是事事务必追求完美的他能够承受的。
一些人就是如此,外人看上去再怎么合适相配,两个当事人如果思想上或者承受能力上无法同步相补,就是无法弥合的裂缝,灾难,是迟早要来的。
她不想让他们之间走到那一地步,多余即便在得知他对她的真正感情后也不曾对他妥协,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让他走向更深的泥沼,她不会是他的佳人天合,她必须让他成熟,必须让他感情上对她脱离掉才行。
抱住这个让人至今还无法放心的孩子,她几乎是在恳求的道。
;盖文,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一个女人,是会不顾一切爱着你,同样也能承受你的爱情的。我也爱着你,只是这份爱和你想要的爱太不一样了,你不是安先生,不是你之外的任何人,我不能让你承受这样的爱,你应该拥有更好的,是你想要的,而不是有任何别的杂质参入的感情,盖文,相信我,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盖文默默的让她搂着,只是不甘心的问。
;你不是我,从来没有给过我,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承受?
甘轲扶放开他,定定的看着这孩子仿佛被下了咒一般执拗的双眼,心力有些不从心,深深暗惊,难不成真的没办法了?只能任由这孩子这样陷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