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前方一辆加长的面包车停下,那是刚好正对着这家店后门的街道,一群衣着单薄的姑娘从车上相续哆嗦着出来,和她的车相距不算太远,她甚至还能听到那些姑娘的大嗓门经纪人嚷着。
;快点快点,还有第二个场,今天走完,明天我们都能睡个好觉了,里面,来两个人,把服装道具抬到后台去。
明显是赶场的舞娘。
她突然想到,刚才有个保镖是说这里除了男人只有舞娘可以进的是吧?那从这里混进去应该不难,只要她足够小心。
看看那两个保镖好像也不在意她是不是离去了,她趁他们没再往这边看之际,下了车,走向那个加长的黑色面包车,注意了旁边没有人注意到她,经纪人跟着进里面叫人后,司机正在前面点了烟抽上放松,她缩身进了后车厢大开的一个乘着各种演出服装的大箱子,将衣服往自己身上掩了掩,小心合上了箱子盒子。
盒子本来就有一个孩子书桌的大小,挺结实,甘轲扶的身高躲进去不难,却难为了被经纪人叫出来帮忙抬箱子的两个保镖了。
;天!怎么这么沉?上次还没见这么重呀?
甘轲扶正担心他们会不会打开箱子看一下,不想经纪人就给她解了难了。
;可能是最近一直雨雪连阴进潮了吧?你们也知道,这东西是我们家的老古董了,实木的,再怎么防护还是难敌现在的天气的,委屈两位了,出出力。
;基哥!你带队这么久了,该换家伙了。
;哎!换!回头就换。
外头还冒着绵绵细雨,在寒冬之中格外渗骨,外面那些人也就没在多做停留,甘轲扶就这样混进了这个,说是除了舞娘任何女性都不让进的夜店。
姑娘们好像进场就让人请去舞台表演了,而经纪人指挥着两个保安将东西放好后,也跟着保安去了前台招呼,甘轲扶从箱子里微微将盖子开了个缝,见试衣间没有人后这才出来。
试衣间光线很足,想必是准备给那些姑娘随时补妆换装用的,全是日光灯铺设,对面铺设着整面墙的镜子,镜子前的梳妆台上一排的万向轮椅了。本身还就挂着乱七八糟的表演服装,甘轲扶从衣服箱子里出来,更是带出不少奇奇怪怪的布片衣服。
甘轲扶从头上揪掉一块,还是透明的,不禁发怵的摇摇头,很难理解那些姑娘是怎么说服自己穿上去的。
这里貌似离前面表演的地方不远,在这里依稀能听到姑娘们正在表演的舞曲,一个表演久也就十分钟,短则两三分钟,这里很快就会有人,她是不能在这里久留的。
甘轲扶看看身上,还一身背带宽松牛仔裤趁着毛衣,外面罩的长大衣明显就是女式的,还有这此刻无比碍眼的头发……
这个样子势必不能在外面自如的,可又不能扮成舞娘,不然出去了她该怎么去找自家儿子?这里又没有服务员的衣服?
掐着腰飞快的想着找着,在衣服架子上找到一顶鸭舌帽,伸手取过来,她当即做了决定。
对着镜子飞快将头发挽起来罩进帽子里,又把外套脱了,用围巾将自己的脸掩了大半的围上,因为身上的伤结的痂还没脱落,最近的衣服都是宽松的,白色宽毛衣和宽松背带裤的伪装下,不看藏在帽子和围巾里的脸的话,还真看不出她有女态的迹象来,这在安先生口中着实安全的衣着,今天倒是给了她方便。
甘轲扶拍拍脸打起精神,双手放进口袋揣着,这才往外面走去。
路口遇上正在打电话的经纪人,她立即捂嘴贴墙,做出醉酒要吐的样子,本来看见她从里面出来还纳闷的经纪人随即皱皱眉念了一句现在的孩子真不让人省心,继续边打电话边往比较静的后台去了。
甘轲扶躲过一劫,脚下更快的往外面而去,又要小心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下子冲到外面,不禁有些懵了。
不仅仅是被过于刺耳的舞蹈音量一下子袭击的耳膜脑袋有点适应不过来,夜店的灯光虽然也如她所想,没那么亮掩饰没那么难,可相对的,她要在这样人头攒动的男人酒吧里,要找自家的孩子,困难度也增加了。
而且这里不止是男人的天地,明显还是同性恋的酒吧,她算看明白了,台上的舞女表演不过是助兴,热闹,真正往台上注意表演的客人估计也真的只是一些来猎奇的异性恋男人。
甘轲扶心里更不舒服了,她家儿子怎么会跑进同性恋酒吧来了?别出了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情况呀?
盖文,你倒是在哪儿?快出来跟妈妈回家吧!你那小样儿这里太危险了……
甘轲扶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边留意着周边有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边祈祷着自家儿子别真被不良男人拐带了。
她却没注意自己在找人的同时也被人找上了,当然,在他们而言那不是找人,是在狩猎。
;嗨!你们看我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