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千方百计,想要找寻被绑架的儿子下落时,在远离她视线的城市角落,一座还未装修启用的商务楼里,一间阴暗空阔的地下室,一杯冰冷的水,泼到了被绑着扔在粗糙垫子上,至今昏迷不醒的少年头上。
少年墨发黑肤,身形消瘦,年纪不大,个子也不算这个年纪出类拔萃的,可是唯独一张脸,小小年纪已见男子的硬气英气。
过冷的水,加上过冰的环境,让他如今在夏夜,都不禁不适的缩了缩被绑成粽子的身体,皱了皱本来就浓重粗长的眉。
;阿嚏!
一个喷嚏打出,他也给震醒过来。
迷迷糊糊只感觉一道强烈的光芒在头顶晃悠着,待视线清晰后,他才知道,那道强烈的光芒,只是一个不算太亮的灯泡发出的光,这个偌大的空间里,大到光线以外的地方他看不清是什么地方。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他动了动如今还没有丝毫力气的腿脚,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被人绑了?
他又不像璐璐莺子那样,小蒂儿被人抱走还会哭两声呢!自己这么没用?
;哎呀哎呀!本来以为跟着那样不着调的女人,你天生所具有的优点,都被改良的差不多了呢!如今看来,那个女人平时别的没有教你,胆子倒是练的不弱,也是!那个女人别的有点没有,冲动起来,就一副胆量还算可观的,如果连这点都没有教你们的话,她就真的只是个,不称职的带娃保姆了!
这个地下室多大他无法估测,究竟在什么地方也无法探知,在目光所及处,灯光下,只有自己所在的一个不算好的过大垫子,一张半旧的桌子,一张人家不要的椅子,桌子上一些乱七八糟的速食品包装袋,和零零细细的矿泉水瓶子。
一个女人,大刺刺的坐在桌子上,环手抱臂看着他这样讥讽说到。
女人坐在灯光下,面容在他这个角度是看不清楚的,只是她那过于扎眼的发型和声音,已经让他意识到这个女人是那一位。
她已经不再是他们小公寓,随性霸道的大姐大。
也不是穿着小扶丝毫没有型的卫衣,霸占着小扶主卧的那个厚颜女人了。
此刻她一身再利落不过的皮衣,短裤、高跟小靴,妩媚又性感,强势而优雅的坐在桌子上,翘着大长腿,居高临下。
纵然看不清她鄙视的面孔,那双奇异的赤红眸子,在灯光下,依然泛着野兽红光的盯着他。
这个女人,此刻丝毫不掩饰自己其真正的本性。
果然,他们都被她骗了,被她骗的最深的,是他们怎么也不愿再让人伤害的小扶,可在他们心目中那么重要的人,在这女人眼中,显然,只是个不足挂齿,可以尽情利用欺骗的傻子罢了!
;她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这样的女人来评价!你只要明讲,你的目的就可以。
女人挑眉,颇为惊异。
;你这是,在维护所谓的妈妈吗?
昆眼睛狠厉的瞪着她,自己现在没有丝毫反击能力,似乎就想以眼神向这个女人索讨公道。
见他不语,女人摇头,拎起旁边的一瓶水,饮了两口,颇为感叹的说。
;小子,你可知道?你所谓的妈妈,并不是你的妈妈。
昆挑眉,理所当然道。
;我知道!
;哦?
女人颇为意外,那个以那个女人的烂好心,竟然没有保留一个孩子美好的憧憬?
一笑,她又问。
;那你可知,她不仅不是你的妈妈,还是一个,千方百计阻挠你和你的亲生爸爸相认的女人?
昆闭眼,像是对这女人的挑拨离间方式,已经没有耐心的样子了。
合着他没有小瞧她,她是彻底把自己和小扶小瞧了,尽拿这些对付小孩的伎俩来对付他。
;我知道!
;啊?
懒得看女人僵硬的脸色,昆丝毫不隐瞒的傲然告诉这个,明明是绑架犯,工作却没做好的女人说。
;小扶压根没打算隐瞒我的身世,虽然她总说,我如今不适合知道这些,可在前一阵子我发觉我们的状况实在不对后,她就将一切告诉我了。我知道我的妈妈是谁,我也知道我的爸爸是哪一位,我更知道小扶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所以你不要废力在我这挑唆了。而且你提到那个男人的话,也就说明,你就是那个男人,派来抓我回去的探子吧?
昆的大眼微敛,冷冷的盯着面前这个,看着自己而微微震惊的女人,继而道。
;你该不是认为,只凭那个男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挑唆两句,就足以让我放弃,为了我遭受那么多罪的女人,而去选择,曾经对我妈妈和我的离去无动于衷,如今需要了,又想将我寻回的男人吧?
他丝毫不隐瞒,甚至以一种怨恨的讥讽神态,来反击。
;我如今的年纪是不大,不过将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还当孩子来哄骗,是不是也太骄傲了?小扶,小扶辛苦这么多年,所废心神,可也不仅仅是不让我们饿死,你们这些任意妄为擅自主宰别人命运的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哦?
女人的眉挑的更高,隐在灯光下的美艳面孔看不出喜怒,声音倒是非常愉悦的样子,叹道。
;看来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你,小看了甘轲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