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困难时候,需要我拽一把的小甘扶了,如果你觉得如今的你,还需要保留你作为甘扶的权利,你就应该明白,你没资格将这些孩子留在身边,因为你不过和你的姐妹一样,在最困难的时候,无法承担起这些孩子的全部。
离的远远的,卫文青才回身,面对她,认真道。
;你是作为甘扶苟且的活着,还是作为甘轲扶自由的活着,此刻选择权依然在你手中,但是一旦选择后,你就得承担起自己选择的后果,不要再这么半死不活下去,无论是我认识的小甘扶也好,让所有人望而止步的甘轲扶也罢,现在的你,都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青梅竹马该做的事,所以你最好珍惜这次机会,自己从这个深坑里爬出来,如果你敢逃,我敢保证,你绝对不会再列入我卫文青的朋友范围之列,自己想好。
甘轲扶看着这个绝不退让的朋友,意识恍然间,好像又回到那段青葱岁月,别的孩子年纪最好的时候,她的世界却最黑暗的时代。
从那个地方出来,面对医院的病床上光着脑袋,人不人鬼不鬼的她,这个女人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么逊的甘扶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疯子老大,你怎么可以让我这么失望?我是因为你,才跟着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读什么鬼国际学校的,从小到大,我和大头无论被什么人欺负,你都是第一个冲上去揍那些人的那个,现在不过是老天和你开个玩笑,挖了个坑把你扔进去了而已,你竟然就这样放弃躺坑里等死?开什么玩笑?甘扶,你已经把我们都带出来了,这个时候你敢逃,你就再也不是我卫文青的朋友,以后大街上遇到你,我也绝对不会对你多看一眼!
想到那个时候,甘轲扶控制不住的想笑。
;虽然这样说,可你每次,不还是把我从坑里拽出来?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选对了,有没有能力从坑里爬出来,和有没有意识爬出来完全两码事。
卫文青也回答她。
;如果你只是没有力气爬出来,我不介意拉你一把,可你如果真的选择逃避,我也能把你丢里面等死!
甘轲扶一只手撑住后面的墙壁,十分吃力的从地上起身,昆见她总算肯动了,赶紧扶住她这半边的身子,将她撑起来。
甘轲扶边起身边讽刺道。
;还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骨子里都是诗书文墨,可每次做起事来,总是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爷爷说的果然没错,卫文青幸好是我的朋友,而不是对手,不然早几百年前,我就给你灭的骨头不剩了。
她依靠昆的力量,走到她身边,挺直了一时间还没有恢复的腰身,道。
;卫文青同学,我从坑里爬出来了,还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同样的情景再现,卫文青泪眼迷蒙,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可是神采已经不若刚才的女人,恍惚间,好像又看到那个穿着病号服,脑袋光溜溜,脸上却像骷髅一样干瘦的小不点,站在她面前仰着脸说。
;卫文青同学,我从坑里爬出来了,还能做我的美人军师吗?
卫文青一如当年那样抱住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这才对,甘轲扶本就不该再拥有甘扶的权利,你早该明白,就算老天对你再不公平,你的亲人对你再残忍,起码你还拥有我们。傻瓜,你竟然又走进牛角尖了,你让我该怎么放心你!
甘轲扶也抱住她,改正她的意思。
;不!有你们才是我最大的幸运!
老天在赐予一个人幸运的同时,也会收回一个人一些东西,这些她曾经对昆说过,讽刺的是当她陷进这样的漩涡时,她却遗忘了这点。
;所以老天很公平,我不该再奢求了才对!
果然,一个人的存在总有他存在的价值,如果说甘轲扶的存在是盖文,昆这几个孩子的世界的话,卫文青的存在就是让甘轲扶在最迷茫,最困惑的时候,彻底清醒。相对的,对于卫文青同样重要的甘轲扶,小时候是个护身小棉袄,长大了就是脱不掉,甩不开的至死之友。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盖文魏东林最愿意见到的,没有什么比她能够重新站起来更重要了,正当所有人以为最困难的时候过去了,有所松懈的时候,他们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
这里的电话,甘轲扶除了留给本来打算给昆他们报考的学校,以及自己所上班的公司,另外就是这里的房东了,可这个时间,这三种地方怎么也不可能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甘轲扶立即想到一个可能,座机电话的话,对数字很敏感的莺子很容易就记住,这个是其他孩子怎么也比不来的,于是她立即又想到两种情况,一。莺子趁机打回来求救的,二。她被迫爆出了家里的号码,那些绑匪打来的。
清醒起来甘轲扶立即振作起来,顾不得身上给车子甩出来的伤,飞快跑到电话那里,仓促拿起听筒。
;喂!是莺子还是哪位?
那边显然给她这反应冲的顿了一下,随后吭了吭,说话的声音传过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声音。
;甘小姐!看来你多少能够猜到一点,自己的女儿遭遇了什么。
甘轲扶整颗心冷却下来,所透漏的声音里也不知不觉透漏出了冷意。
;这一点都不难想,少把女人的智商和你这种男人划上等号,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们是求财,还是其他目的。
;如果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目的的话,你是不是能立马知道我们是谁?可惜不行,我们老板交代了,目的固然重要,可是看你着急难受的样子,对他来说更重要。
甘轲扶眉毛轻挑,冷冷道。
;你觉得你这样做,我就不能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了?
对方朗笑起来,虽然声音不像个猥琐的人,可是着实很让人讨厌。
;你得罪了那么多人,现在又这么多麻烦缠身,这么短的时间内,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能知道我们是那一方人?不妨说说看,你真那么聪明,说对的话,我不介意叫你一声妈,而且,绝对保证你的女儿毫发无损!
甘轲扶揉了揉脑袋,显然不太明白,怎么就连找上自己的绑匪,都这么傻白,不耐烦道!
;那你现在就叫我一妈吧!就在刚才,你已经告诉我你家老板是那位了!
;啥?
那个男人很惊讶,好像碰倒什么杯子,就听见那边一阵手忙脚乱声,甘轲扶摇摇有点晕的头,含着火带着怒的道。
;会做这么无聊事的,这种时候估计也只有新西兰的那位黑面神了,告诉他一声,有什么伎俩随便使,我会认输,我叫他爹,而且敢动我女儿一根头发,我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再见他儿子,别再做威胁猜猜看这么幼稚的事了,让他有什么话直接和我联系,在这之前别打扰我,老子没心情!最后,儿子!照顾好你姐,她受了一丝委屈,回头你就是钻屎壳郎里我也能把你抠出来拍碎喂鱼,现在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