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未动低头的一瞬间,看见那只明显少了谅解的手指,到嘴边的歉意消失在唇舌间,他似乎有点无法确信的抬头看看,这个缓过劲儿朝他释然微笑的女孩子,又低头看看那双长的极为玉骨冰清的手,那只,能够画出让人惊艳景色的右手食指,确实少了一半。
;他们将你的手指切了?果然,他们还是对你施暴刑了是不是?
甘轲扶抽掉给他握着的手,用手掌推了他脑袋一下,似乎想要将他从震惊中推醒一般。
;别瞎说,那些人还没这本事,这手指,是我自己切的,到底还是看轻了凌凤庆那个人呀!不做个预防不行,尤其那些人可能还不是我们国家的人,就算有国法,也很难约束这些人,我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希望这个事可以就此打住。
她的手再次给这个人握住,不过这次韩东很小心,握她左手的那只手是托着的,见她整只消瘦了很多的纤手,托在自己还不算很宽大的掌心,真挚道。
;姐!对不起,到底,我还是害了你,你受这些罪,都是因为我!
甘轲扶听他说这个就来气,用那只好好的手,毫不客气的拍了下他脑袋,气愤倒。
;当然是因为你,别以为你做那么周密我就没法查出来,如果不是你善做主张故意让你那损友看到你的日记和那些照片,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我也就不用还没做好完善准备就和那老头儿撕破脸,还险些将自己小命搭进去,所以你欠我,叫我一声姐,哪怕以后供养我,都是应该的,别想妥麻烦,知道吗?
;好好好,都归我都归我。
他被揪着耳朵也不敢反抗,只敢尽量顺着她力道,不让自己耳朵那么疼。
;不过姐,原来你是早知道的呀?那为什么……
他有点不太自然的顿了下,才继续说。
;还要救咎由自取的我?那时候如果你要逃的话,一个人,应该也差不多的吧?那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甘轲扶又推了他脑袋一下,似乎很郁闷这颗不算笨的脑袋这个时候怎么突然笨了起来。
;你傻呀?就算你是咎由自取好了,那也是因为想揭穿那样一个伪善面孔的人吧?我明白,辛苦画出的作品挂上别人的名字,那种感觉就像辛苦养大的孩子却叫了别人妈一样,都是有口说不出的痛,你还是个刚出社会的孩子,想到什么做什么,想的难免不全面,这不怪你,我唯一意外的是你竟然那么笨还竟然被抓住了,你做事没周全,就算我没有准备好好了,就凭你叫我一声姐,也不能置你于不顾吧?而且当时你走我们都还有一线生机,若情况相反,我们可能谁都逃不掉,这不,还是让我给赌赢了?也顺利达成目标。
她说的轻松,韩东听的却很难受,尤其低头间看到那双再也无法完美的手,便让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无知。
;我以后,一定会把你当我自己的亲姐对待,就算你带着那么多孩子,我也会想尽办法赡养你们。
甘轲扶听的好笑,却真心受用。
;干嘛要说赡养这么严重?我只是切了一根手指,不是废了一双手了,食指没了还是可以画画的,就是有些不自在,得习惯一阵子而已,不用你那么辛苦,你如今还是顾好自己要紧。
擦擦他憋不住留下的男子汉眼泪,她看看周围可谓真的铜墙铁壁的石门石壁,道。
;别只说我了,快和我说说你的事,还有这个监牢,你怎么会和小女警关在这里?这究竟怎么回事?似乎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发生?
;嘿!你可别误会。
在床上托腮看了他们姐弟情深一会儿的小女警听到回到正题上面,忙跳下来解释。
;我只是负责陪护,你这个弟弟实在太难缠了,还是个恐惧孤独症患者,怕一个人独处,我们没办法,只好轮班陪他玩,而且我们没打算关他,是情况所逼,就想过了这几天见完你将他送走呢!没有任何虐待他的意思。
甘轲扶还是没听太明白,唯一明白的是,他们可能是有什么原因才将韩东放在这里,而不是犯罪关押。
;是这样的。
见她还不是太明白,韩东就那样蹲在她的轮椅前,和她说明。
;当时幸亏你给我做了安全措施,如果不是包缠的那几层被单和棉絮,估计当时我被撞下山时就受不了了,可是撞到人家做货车上,脑袋还是受到重击,有点轻微脑震荡,睡了几天才醒的,醒来就发现已经在化工所里了。
;那不是化工所,和你说了多少遍,那是我们法医部的一个私人办公室。
抱手在一边的牧新在旁边说,韩东却很不服气,强调道。
;那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解剖人的地方?
;区别大了!
;好了好了!
甘轲扶阻止两个年轻人的争执,道。
;说正事,韩东你别得寸进尺,有小女警这么个小美人陪着你就乐吧!还抱怨……醒来之后呢?你就被关到这里来了?
;这倒不是!
韩东摇头,了解具体经过的牧新道。
;本来我们虽然没有公开他还活着的消息,他也不是在这里被保护着,可是那次带队去凌凤庆的别墅救你,到底还是让人知道了他的存在,当晚回去,用来保护他的那个地方就遭到袭击,我们也才知道,除了凌家外还有别的力量不希望他这个证人存在,实在想不到安全方法了,才想到将他放在这里,打算事情解决之后再做安排。不过大姐呀!您这弟弟真的该用心教一教,他苏醒的方法实在太渗人了!
;哦!啊?
她听到最后一愣,望望在场的三个年轻人。
;这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