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西看到承欢这样,觉得也很心疼,赶紧将她拉回来坐好。
“承欢,不要这样,这样你只会徒增伤感,再如果不下心受凉了,那个七皇弟得生朕的气了。”谢宝西苦口婆心,就怕承欢不听自己的劝。
承欢只是低头不开口。
“其实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如此重视意味着什么,他并非是这样的人,除了待你之外。”谢宝西努力开导承欢,毕竟自己看见承欢难受,自己也会跟着难受。
外面的冷风偷偷钻进马车来,撩起承欢垂下的几缕发丝。
谢宝西回想说:“还记得承欢你当时是八岁而已,便与那文科状元雲傅较量。”
弄不明白为何皇伯伯突然谈起此事,承欢回答说:“是的。”
“你父王并非惹得起的人,你可知道雲傅后来怎么样了?”谢宝西劝说了好多回,还是得说出来一点点,好叫承欢知道皇弟是肯定不会背叛自己的,每次想起来谢宝西还是会觉得心惊肉跳的。
昔日风雅楼雲傅输掉以后,不服气地想跟承欢来个鱼死网破,谢宝西差点杀了他,后来还不是承欢的极力劝说,父王才暂且放过那人一回。
难不成后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之下,父王还是去痛下杀手?
“真的被杀了?”承欢有些惊讶。
“你觉得七皇弟是这样的人,他可不是好惹的,谁若敢招惹他,他便要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谢宝西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七皇弟当年征战沙场,那些死在皇弟手上的人,谁的下场有好的?仅仅是惩罚那些人的点子,便令人忍不住齿寒。
“你听说过水牢不?雲傅才离开皇都,就打入到水牢去。整个人泡在脏水之中,就探出一个头颅,够你呼吸就行了,水里面还有虫子,如果它们饿了,便会咬人填饱肚子,稍微计算一下,雲傅在那边已经呆了八年吧。”谢宝西故意瞪大了眼睛,表示不好思议,顺便看看承欢有何反应。
“真的啊?”
“凡是招惹过你的人,都没有谁可以有好下场的。纵然是北战烟花街那次,都是一样,那火可是烧了足足一晚,烟花街就剩下一堆垃圾。”这些消息,同样是他自己查的。
承欢吓得忘了说话,感觉很讶异,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
这还不算什么,谢宝西接着说:“那回你与那雲傅较量,你父王便生朕和杨公公的气,弄了很多给朕,即使是地方的宗卷,通通都拿过来,叫朕整整几个月没睡过一个安眠觉,一直在批奏折,杨易也不容易,被叫去洗茅厕。”
直到他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一股粪便味。
之前这些事,谢宝西想想就觉得后怕。
承欢只是呆呆地听着,眼神渐渐空洞。
“皇伯伯只是想说明一件事,你父王真的很关心你。”因此你就放心吧,那些事压根就不可能发生,你也不必忧虑了。
突然灵机一闪,承欢抬起头,回过了神来,严肃认真地说了一句:“父王这么在乎以及关心承欢,承欢晓得自己该做什么了。”
承欢悬乎地笑了一下,眼睛里尽是自信,“既然美色这么难以抵挡,而父王却这么关心承欢,承欢必定不会叫人把父王夺走,我这就回去王府,牢牢圈住他。”
回去?谢宝西此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这是在落井下石吗?
风依旧冷飕飕的,承欢利落地离开,用上轻功,朝痕王府的方向离去。
杨易在马车外守着,仅仅是感觉到身边一阵冷风,还有一抹白影掠过,杨易难免联想到鬼,接着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句:“鬼呀!”
杨公公那个腔调,在寂静的夜空显得特别的尖锐,熟睡中的百姓,突然被这么一个鬼叫声,吓醒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叫声?拉起被子蒙住头。
承欢虽然内力不够强,不过还是可以坚持到痕王府的。
等到了痕王府,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此时门外站着门卫,沉沉的大门刚打算关上,突然一只手快速阻止了它。
柔弱的小手,看起来像白玉般柔滑,仿佛与世隔绝。
门卫看到来人是小主子。连忙叫住说:“是承欢郡主,赶紧开门。”
门便开出一条仅容一个人穿过的缝隙,承欢便快速地跳进去,朝着小楼方向跑去。
承欢的长相就像是通行证一样。在王府里面,没有谁可以挡住她。
那些树林里面的八卦路线,承欢倒背如流。很轻易便通过了树林,承欢奔至父王的所在地。此时小楼无半点灯火,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透过月亮倾斜下来光线,仅仅能够看清楚小楼的大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