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赌,赌逆天在朝廷正式任命之前不敢出手,一旦朝廷任命下来,若是任命逆天为郡候,他立即依附,到时候逆天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总不能杀了他,而冷了其他城主的心。若是任命他为云州候,那就更好了,就算他立即逃离云州,从名誉上来讲他还是云州候,到时候再鼓动其他各郡郡候发兵,他手上也能因此多一张底牌。
这样的算计,可谓进可攻退可守,但不知为何这几日他却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一日,他正在府中小憩,忽然有兵丁来报:“不好了,不好了,雁行山的匪众来攻城了。”
“胡说八道!那雁行山匪众我还......咳,他们能有几个人,敢来攻城?”洪光烈闻言大怒,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可能。为何他这么肯定呢,这却有个题外话。
原来这洪光烈这些年处心积虑,一心想要取云州候秦祥林而代之,但他毕竟只有一城之地,资源如何能跟秦祥林比。一方面他需要大量的资源来培养军队,但另一方面他又不能强征重税坏了名誉,于是他便暗中扶持了几股盗匪,为他抢劫商户,搜刮地方。这雁行山匪众便是这其中的一股。
此时他猛然闻得雁行山匪众来攻城,一鄂之下,险些把实情说出来了,还好及时打住。
这边正说呢,又有兵丁来报:“大人,不好,何将军适才出城迎战,只一合就被那匪首挑了,如今却无人敢出城迎战,那匪徒在城下骂哩。”
洪光烈此时越发心神不宁,闻听兵丁所说,心不在焉的问道:“哦,骂的什么?”
那兵丁犹豫了一下道:“他说,他说,大人您当初让他帮您抢劫行商,搜刮百姓,就许他做官,为何到如今还不肯兑现承诺?
还说,如果您识相就把城主让于他做,并将小姐与夫人一并送与他做压寨,如若不然定然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洪光烈听了前半段,心中咯噔一声,心道:“莫不是那伙子孽畜真反了吗?”
及至那兵丁把后半段说完,洪光烈顿时气的脸色铁青,一掌将那兵丁打的飞出几丈远,撞在墙上,口吐鲜血,也不知死活。随即怒声喝道:“混账,一群野匪何敢如此大胆,竟上门来辱我,真是不当人子!来人啦,取我兵器和披挂来!”
一众兵丁见城主动了真怒,个个战战兢兢,连忙把他的幻兽雁翎刀给抬了出来,三停大刀,光刀柄就有丈二,碗口粗细。刃长三尺,阔也有尺许,通体灵光闪烁。又有一副铠甲,名唤青龙焰光甲,陪一副紫玄冠。这两样原也都是宝物,自然大小如意,只是他平时喜好摆谱,才故意不收在身上,弄出这些排场。
片刻收束完毕,倒也威风凛凛。
走出门外,早有人牵来一批独角巨虎,却是他的坐骑,院中还有三千铁骑,清一色也都骑虎,个个皆是一身白甲。这就是他的底牌,名唤白虎军,也与秦祥林的赤焰军一样都是道兵,原是专门用来对付赤焰军的。
“见过城主大人!”见到洪光烈到来,白虎军齐齐在虎背上抱拳行礼,神威赫赫,洪光烈见此也不禁有些意气风发。
不过,他此时被凉风一吹,头脑又从怒气中清醒过来,站在独角虎旁却并未马上上骑。眉头微皱,心说:“这匪众来的似乎有些蹊跷,何将军虽然不是什么不世勇将,但也算得上骁勇,那伙匪众有什么实力,能斩他?”
他这么一想便有些犹豫起来,不过,他这人却是最讲究排场,此时却是有些羞刀难入鞘了。加之城外一众匪众仍旧喝骂个不停,有人说:“洪光烈,你背信弃义,先让我们帮你筹集军饷,如今云州候已死,你还不兑现承诺更待何时?”
那个说:“洪光烈,你若乖乖把城主之位让与我家寨主,并磕头赔罪,还可饶你一命,若不然,休怪爷们刀兵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