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诚收回视线,见陆天羽神色严肃,脸上的笑意也迅速淡去,专注地瞅向对方道:“皇兄请讲。****”
“朕这几年通过科考,加上在朝臣里连拉带打,也有了一些可靠的人手,细细算来,也得占到近一半了。而且托天诚你的努力,南方水利治理得颇好,收成很是可观。”
“皇兄太夸奖了,这都是胡大人和姜大人他们精心治水,百姓们民心所向,皇兄体察子民疾苦,大力支持,臣弟只不过做了该做的,可受不起这种夸奖。”陆天诚还是头一次当面听到陆天羽肯定他的成绩,一时间倒不好意思起来,涨红了脸道。心里却有些沾沾自喜。
“几句夸赞就让你脸红了?”陆天羽挑挑眉,天诚小时候也有过在他面前脸红的先例,不过已经好久没见过了,今天意外地又看到。
“这不得看在谁跟前嘛。”陆天诚这话倒不全是拍马,初来异界的寂寥无助,有了陆天羽和太后的关怀照顾,实实抚慰了他的心灵,再加上这些年的亲密倚重,陆天诚对这世的母亲与兄长,已经敞开了胸怀接纳。即便对他们的一些做法不满,考虑到古代君王的心术,陆天诚必须承认,陆天羽已经是相当贤明了。
陆天诚的回答令陆天羽非常愉悦,看来在自家小弟的心目中,他这位皇兄一如既往地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你这小子,不光本事见长,嘴皮子也滑了。”他拍拍陆天诚的肩,“朕说的是事实。你虽然不懂具体事务,但你懂得用人,这就够了。这两年,活字印刷的推广,让普通百姓也能看得起书,再过个几年。庙堂里将会大批涌现寒门庶士,到时,朕就有了更多可用之才。”
看陆天羽眼里精光闪过,陆天诚知道,眼下朝廷势力保持了一种微妙平衡,有些政令,不经过妥协就无法被实施,这位皇兄对此一贯不满。而陆天诚自己一门心思扑在杂学上,固然有借此改善民生、不枉穿越这一回的意思。同时也是情知身为唯一的皇弟。不希望给人热心于政事的观感。便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鉴于历朝历代的史实,他宁愿把自己地态度明确地表白出来,也不想授人与柄。“这都是臣弟应该做的。”
面对陆天诚的谦虚,陆天羽笑容加深。“朕刚才接到奏报,装备了火器的北边疆军,只用短短三个月,把狄族逼得一退再退,从父皇时就陷在他们手里的红河廊地,也被咱们收回来了。天诚你委实功不可没啊!”
“那可太好了!”陆天诚也看过边疆的资料,知道红河廊地一拿回来。北狄在边疆优势全失。只能回到图涂大草原零散作战,陆国的压力将减轻不少。“要不是皇兄支持臣弟,也鼓捣不出这个火器来,功不可没这四个字,首先应该用在皇兄身上才是。”
“别互相拍了。”陆天羽地笑非笑地乜了陆天诚一眼,“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些新奇念头,活字、火器、琉璃,倒样样都是有用的,政事上也见你如此多好。”
“臣弟一沾那些派系啊、人事啊、关系啊什么地就头疼。”陆天诚故意呲呲牙。“反正有您这么个英明神武地皇兄担着,臣弟给您跑跑腿。也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陆天羽凑近了些,笑眯眯道。
“今天这么使劲地夸我,别是真有什么麻烦事要我去做?”陆天诚心里警铃大作。
“不麻烦,只不过朕觉得现下局势还算平稳,朕底气也足了些,可以推行均税制了。”
“均税制?是不是再过两年更加稳妥?只怕商丞相那关就不好过呀。”陆天诚犹豫着道,没忘表白自己的决心,“当然,臣弟一切都听皇兄的。”相比现在实行的租庸调制而言,均税制更加公平些,老百姓地负担更少些,陆天诚当然支持陆天羽实施此项新政。
“这两年虽然风调雨顺,可是天诚你知道去年和前年比,国库的税入多了多少?”嘴角挂着冷笑,陆天羽反问。
“再不济,多个百八十万两总是有的?”陆天诚见了皇兄阴沉的脸,嘀咕着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