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草长莺飞,粉色的迎梦花在春风中嘻嘻哈哈地争着展现最轻盈的身姿,御花园里,陆天羽忙里偷闲,把陆天诚喊了来,一起观赏安南舞姬的表演。
三个少女在急促的鼓点中盘旋飞舞,忽而折腰,忽而扭臀。她们的肤色虽然微黑,但从露出的双臂和小蛮腰可以看出肌肤的细腻光滑。浅棕色的长发荡在空中,如同涟漪的水波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彩光。这些舞姬伶俐得很,见皇上和诚王坐在上首,笑吟吟地观赏谈笑,一边舞着,一边嘴角微勾,眼神斜瞟,个个的眼波里都若含着春水。
琴声曳然而停,三个舞姬跪仰于地,柔若无骨,蛮腰处起起伏伏,鼓声乍响,复又惊起少女翩跹穿梭。陆天羽拍手称赞,“好!”
他看向右下手的陆天诚,见自家皇弟也目视舞姬微微颔首,略一犹豫,含笑道:“天诚,这三个是安南新进来的,你喜欢她们的舞吗?”
闻言,还在舞动的少女们再次瞥了陆天诚一眼。她们进宫虽短,也听说过关于这位俊美的诚王多次拒绝皇上赏赐的美女佳人之事。至于个中缘由,却是每个提起的人要不就茫然不知,要不就讳忌莫深,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今日看见诚王的温和俊秀,比传言尚胜一筹,心中竟觉得有些突突乱跳。陆天诚心中暗叹,也不正面回答。一指四周当春盛放的迎梦,略带沙哑地嗓音懒懒地道:“皇兄,这花养在你的园子里,开得就是比我花园的好。配上这美妙的舞姿。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几年,对于陆天诚地“隐疾”,太后伤透了脑筋,陆天羽也跟着费神。奈何这是从心理上来的“疾病”,药石无效。刚开始。[]太后留陆天诚在宫中过夜,指定宫女娈童侍寝,陆天诚都毫不留情地地赶了出去。这样两次之后,第三次被派来的人。哀求陆天诚的宠幸。反复不得之下,面色惨白,伏地号啕大哭。
“你哭什么?”看着地上只着半透明的纱衣、春光外泄地女子哭得鼻涕眼泪齐下,一点儿美感都没有了,陆天诚皱皱眉,随便摆摆手,“快下去吧。”
和衣躺在床上,陆天诚下定决心,以后如无必要。绝不在宫内留宿。屋内本只有他与这女子两人。无人理睬,床下女子的哭泣声渐渐减弱。过了大半晌,陆天诚听见她抽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声音,一步一步慢慢向外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分外清晰,一步,又是一步,仿佛带着无尽地绝望。陆天诚蒙着被子,被这脚步声弄得烦躁起来。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在脑海。他被这个闪念吓到了。扔开被子,也顾不上穿鞋。疾步冲到女子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喝道:“我问你,是不是太后或者皇上说了什么?”
女子猛地一颤,抬头看向陆天诚,娇好的面上泪痕纵横,唇几乎要被她自己咬破了。眼中是深深的哀怜和恳求,看陆天诚直勾勾瞅着自己不言不动,慢慢变成绝望和愤怒。
“我明白了。”虽然女子不回答,陆天诚相信自己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他长长吸了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和无奈压下,现在还不能确定不是吗?拉着女子踉踉跄跄地走到大床前,推她坐下,“你在这里睡吧。”
看女子准备脱衣,陆天诚按住了她的手,“你睡这半边,我睡那半边。”在女子迷惑不解的目光下,陆天诚把被子盖到她身上,自去沾了另半边床榻闭目养神。
“王爷?”女子迟疑了片刻,过来抚摸陆天诚地胸膛,被他回手攥住,“睡吧。我明天会和皇兄说,你不会有事地”。
女子骨碌翻身跪在床上,使劲地磕头,“谢王爷!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