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篮球票,“这是我连夜排队买的,我就是在买完票过马路的时候被撞这才穿过来的。这是我对那个世界唯一的纪念了。送给你。”他就这么看着我。
“大哥,这个我不能要,太珍贵了。”我推开他的手。
他想想,把票小心地撕成两半,“来,一人一半。想我了,想我们的世界了,就把这球票拿出来看看。”
“好。”我小心地揣好球票。
周敬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浅绿得似要融入空气中,润润的,一看就是精品。“小晴,这是皇帝陛下赐给我的佩玉,据说可以养颜。我是男人,需要养哪门子颜。我看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就给你养养颜吧。”
他边说边把拴着玉佩的红丝带戴在我的脖颈,把玉佩小心地别进我的衣襟。
“谢谢哥。”我的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小傻瓜,哭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很快我就会去魏国看你的。”看我难受的样子,他胡噜一下我的鼻子。
“真的?”我破涕为笑。
“当然是真的。不管你在哪里,哪怕是千山万水,我都会想方设法地去看你。”周敬的眼眸中有氲氲的水光。
“我等你。”我压抑着心头的不舍,真想和周敬多呆一会儿,再多呆一会儿。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了。
时间太长了,小八频频不耐烦地往这边看。我转身欲走。周敬拉着我。
“就这么走了,不来个分别的拥抱。”我笑了,每年S大毕业生的告别宴,最后都是以拥抱结尾,不论师生,不论男女。分别的淡淡悲哀就在拥抱中轻轻弥散。
我转过身,轻轻地扑到周敬的怀里。他带着满足的微笑迎我入怀。
“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永远也不分开。”在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滚烫的话语,呼吸着他充满着男性的气息,我感到很安全。
“待会儿我就不过去了。”他压抑着心中的痛。
我走了。那感觉就像又离开了熟悉的世界,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陌生。
周敬没再跟来。虽然没再看他,我知道他就在原地站着,就那么看着我。一眼不眨地看着我。要把我的背影永远刻在心间。
我往前走着,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了下来。
突然熟悉的曲调传来:“我怕我没有机会,和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要离去我眼泪就掉下去——”是周敬清越的口哨声。悠扬的曲调传得很远很远。
我嘟起嘴唇,也和着他的口哨吹起这熟悉的曲调。他的清越的哨声和我的微嫌单薄的哨声纠结在一起,遥遥地传入了高高的云间。
走到路边,三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我谁也没看,径直上了车。
车缓缓开动。
我在车内闭目养神。这两天情绪变化太大,我的脑仁都大了。
车外,小八和小四在悄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