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荀澜在脑海中和系统据理力争时,地面又传来了一阵马蹄震动的声音。
寒玦本来盯上了一匹脚力不错的矮脚马,听到马蹄声不由眉头一皱,倍感棘手。
这批黄巾贼的头人陈强霍然站起来,大口咽下了嘴里的鸡腿肉,戒备地抽出来了长刀。
其余的人也都骚动起来,黝黑的脸上有些惧怕:“不会是官兵吧?”
黄巾起义一开始,信徒攻克城镇后,往往烧毁官府,杀贪赃官吏,将财产分给百姓,获得了广泛的支持,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很快席卷全国。
义军势如破竹,攻克了许多重镇。但拿起锄头、木剑攻击的信徒和百姓,即使人数众多,有几十万之众,也比不上训练有素的朝廷精兵良将。
自从皇甫嵩大败黄巾、张角不久病死后,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基本上就宣告失败了。
因着百姓活不下去,各地叛乱依然没有平息。但随着战斗力下降,无法攻克城池重镇补给,原本替天行道的黄巾军大部分变成了掳掠村庄的“黄巾贼”。
颍川黄巾军是最先被击败溃散的,现在只有小股黄巾,不成气候。遇到官兵,也多以逃为策略。
荀澜观他们刚才喜气洋洋的脸上布上了一层忧色,不由泛起了一丝希望。但转念一想,即使有荀彧通风报信给官府,官府也不至于来得这么快。
扭头悄悄地对寒玦说:“你会游泳吗?我看村外有一条小河,若是黑夜中隐匿其中,便难以被发现。”
寒玦摇摇头:“河水很窄,岸上人跑着便能追上了。”
“我方才掐了一段秸秆,”借着宽大的衣袖,荀澜不动声色地塞给他:“叼在嘴里,便能潜息在水中,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此外,还将板砖也给分给了他一块。抬头瞥见方才所救的妇女时不时地看向寒玦,估计是想盘算第二次祸水东引,荀澜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寒玦再次把板砖摸了一遍,依旧是没有找到任何机关。
此刻顾不得泄露秘密,荀澜直接说:“拿着这个,上面有仙人的赐福护佑。用来拍人能放大力道,肯定会晕的。”
对仙人的赐福,寒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约定好:“若是一会儿起了骚乱,我们就趁乱逃走。”
然而出现的不是官兵,而是包着黄头巾的几十骑同伙。
为首一人,身形高大,面容英俊,脸上有一道熟悉的伤疤,赫然是甘宁!
陈强横刀胸前,面上惊疑不定:“甘宁!竟然是你!”
“陈强,你趁着兄弟们醉酒下手,简直畜生不如!”甘宁大怒,拍马上前:“现在就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哈!”陈强眸中杀机大盛:“能杀你一次,我便能杀你第二次。”虽然嘴硬叫嚣着,却连忙做手势让手下们将自己围在中央。
而这些手下们,拿着长矛,对上强悍的甘宁,也有些发怵。
两队黄巾就这么形成了对峙,一放势强人少,一方人多但兵弱。但一方气势汹汹,一方色厉内荏。
黄巾军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甘宁素有凶名,乃是黄巾中一等一凶悍的小头领。他率领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经过和官兵战斗洗礼的上等兵,人人会骑马作战。
反观陈强带领的这一千人,吸纳的基本是底层种地、做苦工的青壮男人,没有经过什么训练,会骑马的也很少。虽然人多势众,但本质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懦夫罢了。
“都让开,我便只杀他祭奠弟兄们的性命!”甘宁死死盯着陈强,对其他人吼道:“若是你们阻拦,便别怪我账一起算了!”
他本来在附近占领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寨子,里面物产丰饶,更能打劫路过的富商和官府增加油水,日子过得十分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