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性颅骨的重量也会比女性要重,男性颅骨的面部较长,眉弓发达,眼眶上缘圆钝,鼻根点凹陷较深,颧骨较高、颧弓较粗,并且男性颅骨的乳|突和枕外隆突也更为发达。
“师父,你看这儿。”吴意捧着死者的盆骨靠近,他刚才经过简单的处理,现在基本可以看清耻|骨联合面的情况,“看死者耻|骨联合面的磨损痕迹,我猜测有60岁以上。”
随着年龄的增长,耻|骨联合面的磨损程度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他们今天发现的这具尸体,联合面磨损程度十分严重,死者已经步入老年了。
吴意说着,将盆骨放在了摊在地面的白布上,拿起旁边的尺子丈量大腿股骨的长度。
“师父,根据人体回归方程来算,这个人的身高应该在173到175厘米之间,我怀疑……”
从年龄和身高来看,他们从花坛里挖出来的骨骼都和冯孝对得上,并且冯孝的尸骨正好缺了这几块。
现场发现的颅骨、盆骨和两根股骨极有可能就是来自冯孝的。
路南怀也有这个疑虑,随后道:“你把这个推断告诉宋队,然后马上和我回去做比对,我在车上等你。”
“是。”吴意应声站起,但见师父正一心一意地低着头收拾工具,心里一阵酸涩。
又是这样,师父总是这样!
明明他才是助手,师父却总是一声不吭地把脏活累活全揽了,把体面的事留给他。
自从来了分局,师父一般都让他做汇报,摆明了就是让他在宋队面前有露面的机会。
宋队现在确实是在分局办事,但之后肯定会回省厅,师父这是在举荐他,也是在把他往外推。
“站这儿做什么,还不去?”路南怀见吴意没动静,催促了一声。
他看到徒弟别扭的表情了,吴意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不管是做师徒还是做同事,他们都在一块相处了四五年,有的时候对方在想什么,一个眼神就知道了。
他始终觉得吴意对他是崇拜,是雏鸟的依恋,让徒弟学会展翅翱翔,多接触人事物,推他往高处走,待他看见其他的景色,说不定会恍然明白,这份感情其实不值一提。
如果阻碍了徒弟前进的步伐,他才是妄为人师。
吴意表情严肃地走向宋队,将情况大致汇报了一遍,“具体结果,我和师父会队里做完对比,会马上报告给您。我们就先回去了。”
宋舟观察到吴意有些消沉的意志,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因为他师父。
但神父还在旁边,他们的问询工作还要继续,没时间分心,他只能稍微提点两句,“长辈都喜欢乖孩子,去。”
“我不是……”孩子。
吴意刚想辩驳,话到嘴边蓦然惊觉宋队的真正意思,重新振作了起来,重重点头,向警车跑去。
宋舟低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回看向神父,“您刚才说上次见到Orchid是二三十年前了。”
神父颔首确认,“是的,Orchid当年除了礼拜,其他时候也经常来我们教堂,一坐就是半天。我起初问她是否有心事,她什么都没说。后来时间久了,她似乎对我有了一点信任,就说她是为了给家里人赎罪才来的。”
“赎罪?”一旁的沈恕听到很是耳熟的字眼,早上他和许之慎接到僧人的电话,秦垣在失踪前也和佛寺的人提过,自己想赎罪。
他们要赎什么罪?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父:“我看得出她很自责,但因为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我无法开解。记得我当年说的应该是,人各有天命,自己问心无愧就好,这一类的话。”
宋舟回想神父之前的话,问:“您说您已经很久没看见她了,那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还记得吗?以及您说来送花的人,和Orchid很像,这个人是男性还是女性?”
神父愣了一愣,一一解答:“最后一次和往常一样,她一个人在教堂里坐着,然后接了一通电话就急急忙忙地走了。送花的是个女人,和当年的Orchid非常像,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还以为是Orchid回来了。”
“哦,对了!Orchid离开前,落了个东西,我想着她下次来就还她,没想到再也没见过。”神父说着,领着警察往后面的小房子走去,他平时就住在那里。
宋舟让警员去喊物证也跟过来,而后跟着神父走进小房子。
只见神父用钥匙打开了柜子,取出了一本用牛皮纸精心包好的书,他缓声道:“那个女人长得像,但毕竟不是Orchid,我试着和她打听过,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所以这本书我就还留在手里。”
宋舟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转身见书递给走来的江昔言,“你来。”
江昔言颔首接过,小心地拆开牛皮纸,只见里面是一本《局外人》,书页因为年岁的缘由,有些泛黄,但可以看出是有阅读痕迹的,其中夹着一小片红色的书签。
说是书签,但其实又不太像,应该是从哪里裁剪下来,被书签的主人用心地塑封了起来。
“等等,书签上好像有指纹。小灿,你去拿采集工具过来。”江昔言对物证的技术人员说道。
趁着人还没回来的功夫,江昔言端详着书签上的内容,这是一列手写的情诗,笔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他一时记不起来,只能盯着书签努力回想。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