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然无力地挂在高芒身上,被拖去场边休息,疲倦地看着黑下来的天空,“这次球赛……是我……在警局……打得最累的一场!”
他迷迷糊糊的,竟然还打赢了?
如果计数牌时,江昔言遗憾地看着落后的5分,时间要是再多一点,他说不定能赢。
但这次输了就输了,没必要耿耿于怀。
沈恕不尽然,他忿忿地看着宋舟,喘气着说道:“老宋,你丫的活该单身!累死爷了!”
“一码归一码,比赛就是得认真。”宋舟说着,拿起带来的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握在手中,用掌心的温度稍微暖一暖。
江昔言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递给了宋舟,“擦擦汗吧。”
“喝水。”宋舟也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江昔言,低头看了一眼他递来的毛巾。
他笑着接过了毛巾,顺手拧开瓶盖放到了江昔言手里,“慢点喝。”
“嗯。”江昔言浅笑着点了点头。水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但他总觉得很甜。
沈恕见状,瘫在椅子上仰天叹息,“我也没力气,怎么就没人给我拧瓶盖呢?”
他说着,幽幽看向了许之慎,见他正在整理计数牌,立即起身走向他。
他拧开了一瓶水递给许之慎,“吹了一阵场的哨子,累了吧!”
许之慎低眉看了一眼递到面前的水,“还行。”
看着沈恕热到上衣都脱了,腰间还有之前的疤,许之慎接过水,说了句,“刚才经过你的办公桌,顺手给你把外套带来了。等会记得穿上,免得感冒了传染给我。”
“我怎么可能……”沈恕停下否认,笑嘻嘻地盯着许之慎,“谢谢许教授的好意。”
今天是周末,作为顾问的许之慎明明可以不用来警局,更别提顺手给他带衣服。
不过许之慎好面子,他也就不戳破了。
“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回去洗个热水澡。我去洗把脸。”宋舟特别嘱咐了几句,昔言出了不少汗,风吹多了是会感冒的。
沈恕披上衣服,也跟上宋舟的脚步,“我也去!”
江昔言应了一声,在场边坐下,喝着水时神情看着有些忧心。
许之慎微思,坐在了他不远处,“江警官,愿意聊聊吗?”
江昔言一愣,立即道:“可以,但聊什么?”
“聊什么都可以。”许之慎温声一笑。
江昔言默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忽而想起他一直挺在意的一件事,转头对许之慎问道:“许教授,宋队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他注意到了,宋舟再给他递水之前,特意捂热了一点。
他之前只是在日记里提了一句胃不太好,宋舟就一直记得,他不知道这算是特殊待遇,还是人人都有。
许之慎意会,缓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果他对所有人的好没有偏颇,那你就不是最特别的那个。但宋队对我们是客气是礼貌,对你如何,你自己不明白吗?”
坐在一旁的辛映点头附和,“对啊,宋队对我们这些下属都不错,但我们只是下属。”
从认识宋队开始,他对谁都这么有礼貌、谦卑,仿佛没什么脾气,但他们也知道,这其实也是一种疏离的办法,用礼貌来划清界限。
宋队不会小心翼翼地揣测他们的想法,打听他们的喜好,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辛映说着,听到手机在震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后,旋即起身走到一边接听,“喂,找我有事吗?”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随后回应,“行,那你在门口等我一会。”
她回头看向其他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之慎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我也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想不明白,再来问我。”
他起身缓步走向了警局门口。他的专业不是研究爱情心理,但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吴意瘫坐在地上,回想学生时代,他也是校级篮球队的,但宋队、沈警官一起打,真的太耗力气了。
新来的江警官也是,看着纯天然无公害的,小心思多得可怕,保不齐就被绕进去了,为了防他,几乎耗光了他的力气。
路南怀看着徒弟气喘吁吁的样子,偷笑了一声,“打得挺好的,赢了不是吗?”
吴意突然感觉没那么累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拉起师父的手,“师父,我教你打球吧,偶尔动一动,新陈代谢快一点。”
他记得师父一到冬天,手脚都是冰冷的,现在都快入夏了,师父的手还是冷冰冰的,这怎么行?
“你见过我打球的,真不行。”路南怀为难道。
吴意:“那我手把手教你,像你之前教我一样。”
他不是学生里最优秀的那个,而且经常不听管教,所有人都被带教老师挑走了,只有他被剩了下来,准备接受调配。
是师父突然出现,指着他说,“这个人,以后由我来管。”
有不少老师劝师父,说他是学生里最皮的那个,师父性子这么软,管不来的。
他偏偏就是不服管教,那些人越是看他不顺眼,他就越跳。
他们都说师父管不了他,那他就自己把刺了,乖乖做个听话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