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按照苏眠查到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咖啡厅,郑琴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十年前,婚礼取消后,郑琴紧接着也脱离了自家的产业,独自在外打拼,开了这家咖啡厅。
看见警察到来,郑琴略有些意外,但听闻他们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很快就理解了。
“关于当年的事,您能再和我们讲讲吗?”林越说罢,随时准备做记录。
想起当年的事,郑琴眼神略有些暗淡,点头后沉声道:“我们正在礼堂宣誓的时候,突然传来公公出事的消息,这婚礼怎么进行下去?”
虽然事情过去这么久,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愿,一边擦着平台,一边继续往下说。
“我和李赫取消了婚约,他转头就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毫无影响,可我呢?前男友离开了,家里的人说我不吉利,谁看见我都觉得我晦气。”
陶一然眨了眨眼,“晦气?”
李源出事当时,郑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有完备的不在场证明,肯定不是她动的手。
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大的恶意?
郑琴自嘲低笑,抬眼看向警察问道:“你也不明白吧?明明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指责我,就因为我是个女人,觉得我好欺负?”
从头至尾,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家里不断的逼迫,迫于压力,她终于松口答应,结果呢?
人们好奇怪,只要出事了,就觉得一定是女人惹的祸,可她也是个受害者啊!
宋舟盯着郑琴的一举一动,提及往事,她的表情几乎看不出来多少悲伤,更多的是讽刺和不满。
结合孙晓京的事,他已然保留同情的情绪,询问道:“郑女士,李赫先生说李源生前与您的接触颇多,所以我们想问您还记得他在出事之前,是否有过异常的行为举止或说过奇怪的话?”
闻言,郑琴将抹布放在水龙头下冲洗,陷入回想,忽然想起什么。
于是她对面前的警察说道:“他好像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出事一样,说自己很早就买好了墓地和骨灰盒,万一他哪天死了,就让我们把尸体埋在常坪村,骨灰盒放在墓园。”
十几年前,江龙市还是土葬盛行,不少人都是预约了殡仪馆的火化,结果前一天晚上偷偷把人买了,然后拿着殡仪馆的火化证明去开死亡记录。
所以李源会做这个决定,她也不觉得奇怪。
“所以骨灰盒是空的?”宋舟问。
郑琴摇了摇头,“有东西,我看了两页,是一本李源写的日记,但我知道看人隐私不好,所以就放了回去。这件事,我也没告诉其他人。”
埋葬李源的墓园地址不难查到,但他们离开咖啡厅之后,林越看队长还是愁眉不展的,低声问了一句:“队长,怎么了?”
宋舟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咖啡厅,眼中多有疑虑,他紧接着拨通了许之慎的电话。
听着宋队将刚才的情况复述了一遍,许之慎提出质疑:“如果一个人真的陷入回忆,他手上不会有那么多动作。看来这位郑女士很可能也在表演。”
“她在故意引导我们去查墓园。”宋舟凝视着咖啡厅里的郑琴,这个人只怕和孙晓京一样,藏着秘密。
看来,墓园里的东西才是她真正想让警方看到的。
想着,他转头对林越说道:“你再叫两个人过来盯着郑琴,看看她和谁还有联系。”
孙晓京之前提到过“我们”,他总觉得涉及其中的,应该不止一两人。
林越颔首,“是!”
“宋队。”刚才无话的许之慎突然喊住了宋舟,阻止他挂断电话,“苏眠说有事找你。”
苏眠立即接过电话,说道:“队长,我们查到郑琴的前男友在她和李赫结婚前,收到过一笔巨额的现金流入。”
宋舟凝眉,“查得到打款人吗?”
“查到了。”苏眠调出档案,回答道,“来自李源的户头。”
宋舟心中豁然,看来郑琴与李源也有仇怨。
但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些事,就值得她布下这个局吗?
“一然,我们去墓园看看。”宋舟说道。
他倒要看看,郑琴想让他们知道什么。
宋舟看着墓园的地址,恍然间想起,再过几日就是一位故人的祭日,他得抽时间去祭拜一趟。
一晃眼,过去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