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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联系(2 / 2)

所以他到底打过去了吗?

宋舟长出一口气,拍了拍林越的肩膀,对辛映微微点头,再次确定道:“我真的没事。”

“走吧,我们去一趟蒋婷婷的家。”宋舟随后又道。

不管江昔言的事到底如何了,他手上的案子不能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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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里的寂静更添了几分压抑,只听得见病人的呼吸声与床边监护仪的滴滴声。

江毅赶到医院时,只见自己的妻子正坐在病房门外痛哭,还未反应过来刚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他从玻璃窗向内看去,看到儿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顿时一惊,连忙问道:“老婆,儿子到底怎么了?”

曾雯悲怆地说不出话,重锤着心口怨念自己为什么不相信儿子的话,她心中万分的后悔,到如今却是于事无补。

“江先生。”黄霖刚从江家赶过来,见江昔言的父亲在,低声示意他去一边谈话。

江毅点了点头,疾步跟着黄队长走到角落,焦急地问道:“黄队,我儿子出什么事了?”

黄霖惭愧地叹声:“警方刚刚去你家勘察过了,现场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大门门锁的锁孔有被铁丝剐蹭的划痕,客厅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警方在窗户和门的把手上都提取到了您儿子的指纹。”

江毅听着黄队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您这是什么意思?是我儿子自己开的门?”

黄霖见江毅误会了,赶忙解释道:“不是的。警方调取了监控,歹徒在尝试破门闯入时,江昔言打算从窗户离开,结果被歹徒钻了空子。不过好在他成功逃离,从大门跑了出去。”

现场的打斗痕迹大多聚集在大门边,他们在门后提取到了多枚江昔言的鞋印,可以推测出凶手就在离门不远处将江昔言勒住,他才会因为挣扎而留下痕迹。

只不过凶手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强,全程都带着手套和口罩,基本看不出他的外貌特征。

他看向江毅和曾雯,犹豫了一会,劝说道:“江先生、江太太,这次你们的儿子会出事,警方也有责任。我知道说这些话有些不合适,但我自己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出于为人父的角度,我想说孩子再聪明再懂事,他依旧只是个孩子。”

黄霖说着,向病房内看了一眼,“等他醒来,你们好好安慰安慰吧,别让孩子心寒。”

江毅明白地点了点头,“谢谢黄队。”

他目送着警察离开,脚步沉重地回到病房门口,默默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安慰,眼神凝重地看着病床上的儿子,期盼着他能快点醒来。

黄霖走出医院,立即给警员打电话,“喂,小刘,调查孙朝阳昨晚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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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时间紧迫,宋舟和林越他们分头行动,林越和辛映前往蒋家拜访蒋伟,而宋舟和赶来的陶一然敲响了黄大康前妻柳娟的家门。

柳娟打开门,见门外站的人自己从未见过,疑问道:“请问两位找谁?”

宋舟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问道:“请问你是柳娟吗?”

柳娟诧异地点了点头,“是。”

邀请警察进门,柳娟走进厨房倒了两杯水递给了两人,“二位应该是为了我前夫来的吧!”

她就是一个家庭主妇,能出什么事?

“谢谢。”宋舟接住水杯,点头确定,“是的,关于您前夫黄大康的案子,我们有了新的进展。”

他轻咳了一声,试探地说道:“我们在走访黄大康老家时,听到了一些关于柳女士您和黄大康的直属领导之间的闲言碎语。”

柳娟自嘲苦笑,坦率地说道:“是他不仁不义,我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为了自己的前途,拉着我去给他的领导、客户陪酒,看在夫妻情分上,我忍气吞声,但后来他得寸进尺,把我送去了他领导,也就是我现任丈夫的床上。”

她仰头轻呵,如果黄大康还在这世上,要是看到她今天的作为,脸一定很疼吧!

陶一然不解,“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柳娟笑了笑,“一开始我也有反抗,但他会拿着皮带抽我,直到我放弃抵抗。后来我想明白,我不反抗了,我就要让他头上的绿帽越来越绿!”

她爱现任丈夫吗?她很清楚,自己是不爱的,但选择现任丈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在报复!

宋舟蹙眉,对于家暴所有人都应当做到零容忍,警察不是万能的,无法监控到每一个角落,所以人身安全受到侵犯,必须要立刻报警。

他询问道:“你回想一下,黄大康出事前,除了升职以外,还发生过什么?”

“我和他早就貌合神离了,他发生了什么我哪儿清楚?”柳娟摊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陶一然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凡是关于死者的,柳娟一概不知。

“戴楠,你记得这个名字吗?”宋舟打破了僵局,抛出了另一个名字。

听到戴楠的名字,柳娟终于有了异样的反应,她略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知道。黄大康出事之前,这个叫戴楠的经常来家里骚扰,就连我后来改嫁了,他还时不时打电话给我,不过这几年倒是安生了。”

宋舟问:“你知道戴楠是谁吗?不问问黄大康,他为什么会被戴楠缠上吗?”

柳娟靠着沙发,双手环胸打量着对面的警察,缓声道:“我知道戴楠是放高|利|贷的,黄大康说这笔钱是一个叫钟大富的人借的,但钟大富死了,所以戴楠才把账算到他们头上。”

听到名字,陶一然和身边的宋队低语:“队长,又是常坪村钟家的两个双胞胎。”

柳娟看了一眼时间,下了逐客令:“抱歉警官,我丈夫快要回来了,让他知道我还在提前夫的事影响不好,如果两位没有别的问题,就请离开吧!”

宋舟离开前,探究地凝视着柳娟,总觉得这个女人还有所隐瞒。

柳娟微笑着,她的双眼如一汪湖水,平静却又深不见底。

离开柳娟家里,陶一然跟着队长走在路上。

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说道:“队长,这也太奇怪了,一个妻子再讨厌自己的丈夫,也不可能问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除非她在隐瞒什么。”宋舟沉思,对陶一然低声道,“等会回去,你让苏眠、沈恕、高芒他们再去查查,黄大康死亡之前,柳娟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现金流动、异常社交等等。”

“是,队长。”陶一然颔首,他话音落下,指了指宋舟的口袋,“队长你的手机在震动。”

宋舟微微点头,立即接听问道:“副队,你们那儿什么结果?”

林越刚刚坐上车,注视着不远处蒋伟的家,汇报道:“严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蒋伟确实没有作案的能力,他早年出过车祸,行走都需要拄着拐杖,根本无法独自进行杀人、转移尸体、抛尸等一些系列行为。”

辛映坐在一旁,也跟着说道:“不过蒋伟也是坦率,他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确实想报复黄大康。”

女儿稀里糊涂地死了,而自己又是残疾,没有工作能力就是没有收入,蒋家的夫妻二人只能靠着政府补贴过日子,生活很是拮据。

他们进入蒋家的时候,发现窗户的玻璃都是碎的,用了废纸壳草草堵上,却还是在漏风。这大冬天的,两人在屋里冻得双手都是紫红色,瑟瑟发抖。

她和林副队一人掏了一笔钱,嘱咐蒋伟早点把窗户修好,不然这冬天太难熬了。

“不过有点奇怪,蒋伟的妻子一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所以我刚才让辛映去和婆婆套近乎。”林越说着,将话题抛给了辛映。

辛映微微点头,“婆婆说,十年前女儿出事后,蒋伟就一直闷闷不乐,突然某天有个年轻人突然上门,说会帮他们的忙,蒋伟就跟着他走了。没过几天,蒋伟自己一个人回来,从那以后,他的心情就好多了。”

“有具体的模拟画像吗?”宋舟追问。

辛映抿了抿唇,遗憾道:“婆婆说,那个人是夜里来的,她看不清楚,而且过去太久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年纪不大、个子很高的小伙子。”

“这就是个突破口,辛苦你们跟着这个线索再追一下。”宋舟说着,和陶一然一起坐上车,向警局驶去。

一般情况下,企业和事业单位的监控录像会保存三个月,超过时限就会自动删除,为之后的监视留出储存空间。

在公安侦察时,重案要案的监控会专门保存,没有查看时限。

十年前警方没有存下这部分的监控,如今他们只能靠人力走访了。

林越、辛映齐声道:“是!”

宋舟一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很是犹豫,纠结了一会在档案系统中输入了三个字“江昔言”,可一向顺畅的系统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读条带一直停滞不前,多次加载也无果。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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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

病房的平静突然被打破,床上的病人猛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警惕地看着四周,直到看到门外的父母。

江昔言提着的心逐渐放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冰冷的指尖摸到伤口,刺痛如针戳。

“儿子!”江毅第一时间冲进病房,但被医护人员拦住。

一大批医护人员冲进病房,围在病床前,检查着病人的情况,不停询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昔言点了点头,“我没事。”

曾雯站在病房外,想进又不敢进,眼含着泪水,目光紧紧盯着医生的检查,焦急地等待着检查结果。

江心一中的教师办公室里,黄霖注视着孙朝阳,正色询问道:“孙朝阳,昨天你在哪里?”

孙朝阳心下一惊,硬着头皮说道:“我昨天有课,一天都在办公室里,不信可以调监控。”

“那晚上呢?”黄霖问。

孙朝阳噤声,昨晚他一直都在赌场里,那个地方可不会给他作证,只好说道:“家里。”

黄霖冷笑:“家里?来之前我们查过你家监控,昨天下班回家之后,你又出去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说说吧,去了哪儿?”

“没去哪儿,我就是到处逛逛。”孙朝阳咽了口水。

“去哪儿逛?”黄霖的逼问紧追不舍。

孙朝阳无奈地问道:“说了多少次,我没有杀人,你们警察到底有完没完?”

黄霖一把抓住孙朝阳的手,“警方怀疑你和最近的一起谋杀案有关系,既然你拿不出不在场证明,就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孙朝阳不停抵抗,但又不肯说出原由,只能任由着警方将他拖上车。

“队长。”警员朝黄队招了招手。

黄霖将孙朝阳塞进车后,走到了警员旁边,“什么事?”

警员报告道:“江先生那边发来消息,江昔言醒了,但是坚持要回家。”

“医生有说什么吗?”黄霖询问。

警员摇了摇头,“医生说他是轻微骨折,擦破了点皮,最近好好休息就没事。”

“那就没事了,嘱咐江先生和江太太好好照顾吧。”经过这次事件,他更加坚定江昔言这孩子很有主见,既然江昔言坚持,恐怕谁都拦不住。

看着儿子一回家,拿上座机听筒就往楼上走,江毅和曾雯一脸的忧心。

曾雯声音颤抖地问道:“儿子,你……”

江昔言没有说话,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紧握着听筒,拉长了天线,摁下了回拨键。

虽然之前他没有接到电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打电话来的是那个警察叔叔。

他从不相信没有依据的事,可这一次,他无比相信自己的直觉。

宋舟正打算让苏眠进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就见手机突然传来震动。

当他看清屏幕上的号码时,惊异地瞪大了双眼,满脸地不敢置信,这一次他肯定自己没有睡着。

听着接通声越来越久,江昔言心中越发失落,难道是他想多了?

宋舟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手机,试探道:“喂?”

当熟悉的声音传来,江昔言精神一震,沉寂了许久的眼神骤然间有了光亮。

他的脖子被勒伤,说话不敢太有力,小心询问道:“是你吗?”

“是你吗?”宋舟听到对方也这么问自己,看来就是了,于是低笑了一声,道,“江昔言,你还活着,真好。”

江昔言下唇隐隐颤抖,在脖颈固定器的限制下微微点头,“谢谢你。”

往日处变不惊的宋舟,拿起了水杯,丝毫没意识到杯子里一滴水没有,慌张地“喝”了一口,问道:“你……你没事就好,这次你很勇敢。之后一定要注意安全,出门得有伴儿陪着,记住了吗?”

勇敢吗?

江昔言苦笑,如果不是那通电话,他几乎都要放弃了。

他哑声再次道谢:“叔叔,被你救了两次,我想当面谢谢你。”

宋舟沉默了一会,开口解释:“我知道说出来你不一定相信,我之前也不信,但这件事确确实实发生了。”

他深吸一口气,“江昔言,我来自十年后,我是你所在的时间点往后推十年的江心分局刑侦大队队长宋舟。”

听到电话那头不再出声,宋舟猜想到小孩子可能不会相信,放弃了解释,想利用难得的机会好好和他说话。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江昔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系上你,但既然有了联系,就是老天注定要你活着。”

宋舟终于明白为什么江昔言的死亡记录打不开,因为他目前仍旧是安全的。

“我信你!”江昔言的回答无比肯定。

他不相信过去未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宋舟。

他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压抑了许久的房间再次迎来了了阳光。

江昔言直视着路口,双眼微红,卸下了用来防御的伪装,积攒了多日的恐惧终于得以宣泄。

“你知道吗?我努力学习、听话懂事,是我想成为父母的骄傲。可是就因为我听话,我就该被抛下,我就得一个人面对吗?他们都要我懂事,可他们呢?我明明和他们说过的,有人一直盯着我,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我知道!”宋舟大声制止,企图让江昔言冷静下来。

江昔言苦笑,“你不知道。”

宋舟坚定:“我知道。”

江昔言不再压抑,“你怎么会知道?你来自未来,而我活在现在,这次我能死里逃生,那下次呢?没人能帮我……”

他的亲生父母不相信他,暗处里危机四伏,他唯一一个能全心信任的人来自将来。

而如今的他,孤立无援。

“我知道。”宋舟的声音逐渐轻缓,试图安抚江昔言,“江昔言,这两次我只是给你提醒,真正救下你的,是你自己。既然你愿意相信我,那我就也信你。”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三声“我知道”,江昔言双拳紧握,心口似乎有一块大石落下,填补他失落的缺口。

宋舟目光毅然地看向这座城市,“江昔言,坚持下去,保护好自己,总会有一线生机。而我会在未来,寻找线索,破解最终谜题。”

江昔言仰视着天空,心中信念不断坚定。

叔叔,我会坚持下去,我想感谢你,当面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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