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的这些长辈,哪个不可怜?
其实信与不信,就是一瞬间的事,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本来生他的气本来不信他,他轻声解释一番,她就又信他了。
他不说话了,像是在等待她回答,等待她明白他的苦衷。谢澜音确实明白了,但她却又愧疚了,愧疚自己的无理取闹,越愧疚,就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在她以为沉默会继续下去就在她以为他会厌弃她时,身后的男人突然拨开她长发,温热地唇温柔地亲她脖颈,“澜音,明天我会请姨母进宫,请她找借口带表妹出宫,再由他去提醒舅舅。只要我不出面,舅舅就不会太难堪。澜音,是我不对,不早早解释清楚害你白白担心一天,你怪我骂我都好,别拿自己的身子置气?”
那温柔自责的语调,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太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谢澜音再也忍不住,慢慢转过去,靠到他怀里哭了起来,“别说了,是我不对……”
萧元长呼一口气,伸手抱紧怀里的妻子,如释重负道:“终于肯理我了。”
他一点都不乖她,还故意逗她,谢澜音忍不住破涕为笑,撒娇地往他怀里钻,“只要你别再做让我误会的事,我怎么会不理你?”
一消气就又变成了那个不讲理的姑娘,萧元认罪道:“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误会。不过你就那么不信我?”
心里委屈,萧元抬起她下巴,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问,“今日为了一个表妹就赌气不理我,跟我哭跟我闹,下次再有谁主动往我跟前凑,你是不是还要跟我闹?”
谢澜音心虚地眨眨眼睛,扭头哼道:“你是皇上,真的不想碰她们,你直接推开不就行了?你推开就说明你坦坦荡荡,那我为何跟你闹?”
“我是皇上,你是皇后,来打扰我的我推开,去打扰你的难道不该由你推开?”萧元别过她下巴,低头咬她鼻子,“明明可以拒绝,为何不拒?”
谢澜音鼻尖儿痒痒,心也痒痒,看着他近在眼前的嘴唇,她悄悄吞咽了下,小声哼道:“她那么美,声音那么好听,我怕我推了,以后皇上在别处看到她,又来怪我妒心太强……”
她伶牙俐齿,萧元自认不如,索性不跟她辩解了,亲亲她眼睛道:“这世上澜音最美,声音最好听,脾气最合我意,有了你,其他人我全都不放在眼里,所以以后不许再乱吃醋了,记住了吗?”
“我才没吃醋……”谢澜音大言不惭地道,一双玉手随着他亲昵的动作,情不自禁抱住了他脖子。
“那让我尝尝,看你嘴里有没有醋味儿。”萧元捧着她脸,闭上眼睛亲了上去。
她刚刚用桂花茶漱过口,唇上舌尖都带着清甜的桂花味道,萧元爱吃极了,半压在她身上,爱到极致,手也跟着动了起来。
衣衫一件件脱落,两人呼吸如火。
“澜音……”萧元不敢莽撞,又舍不得丢下,只能低低地求她,希望她放开一次。
谢澜音才不想学册子上那些羞人的动作,但她也渴望他,羞答答埋到他胸前,几不可闻地道:“我,我娘说,三个月后就可以了,轻点就行……”
萧元心神一荡,沙哑地回应道:“好,我轻点……”
于是往常的疾风骤雨,在这晚变成了和风细雨,她隐忍不住的声音如淅淅沥沥的雨,他必须隐忍的动作似温柔醉人的风。
事毕,萧元满足又疲惫地躺倒谢澜音身边,手掌贴在额头,“为什么怀孩子要怀十个月?”
这样慢吞吞的,一点都不尽兴。
谢澜音轻喘着笑,“你问我我问谁?”
刚说完,忽然听到一阵饥肠辘辘的动静,竟然听不出来是谁的。
“你饿了?”夫妻俩转过头,几乎异口同声地道,四目相对,又都笑了。
“想吃什么?”萧元替她拨开脸上沾着的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柔声问。
谢澜音想了想,一边吞口水一边道:“想吃虾仁饺子,想吃东坡肉,还想喝排骨汤……”
她每说一样萧元就跟在吞口水,等她说完了,他戏谑地摸了摸她微微鼓起来的肚子,“点这么多,吃的了吗?”
“吃不了还有你呢啊。”谢澜音看着他还残留着余韵的俊美脸庞道,跟着笑了,“皇上日理万机,我为皇上龙体着想,才点了这么多。”
“朕的皇后真会疼人。”萧元又咬了她的小鼻子一口,这才起身替两人收拾,准备共进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