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家留下的小桌台被他搬来弄成书桌样,上面挂一个电筒电座,接上电源,灯泡就亮了起。勤奋的表哥每晚都在那里用功。电压太猛了,电胆用不了多久就烧了一个。
也许勤奋好学,使他脑子转开来,人就变得慎重,深沉纳敛,性格有些偏内起来。平常没事时不再跟大伙们全村瞎逛,而是抱着书本看起来。
学习时间多了,玩的时间就少了。那时课间活动最爱玩的是象棋,并非是楚汉争霸。玩的规则如同玩牌一样,各自分得等同象棋数,然后只露出棋底出来,等大家出完后再比大小。喻兵吃将,炮吃兵,车吃炮等等。这种游戏玩头比较小,同幅象棋,由棋底看出棋象的现象大伙都是心底亮堂堂的。
表姐去上初中了,家里的一些活表哥能做的都接下来了,还有他身后小表弟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到哪都有小表弟的一份。
当年的计划生育抓得很严,而村里违规的现象挺多的。大舅做为共产党员,生小表弟时算超生,于是自觉地去做结扎手术。
村里的人大都是穷的,反而越穷的人生孩子的个数越多。政府里的计划工作者来村里实行强制工作。刚来到村里,人家听到风声早就跑。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当就那些东西,有啥可拿。罚款,有钱早就交了,至于这样跑路吗。
至于牛栏里的那头牛,拉回去还要伺候,再说要建设社会经济,你拉走了人家还告你影响国际。
这是一个得罪人的工作,大舅做为村长也只能应着头皮上。于是那些工作者午饭解决的问题就由村里来做。其实他们下乡有工款拨下来了,因此伙食是非常的丰富。在前一年时,那时的伙食是在村公所里解决,那里有厨房。
表哥时常去那打秋风。村长的儿子来找村长,虽然是来蹭吃,大家都会给个面子,况且两个小屁孩,能吃得了多少。
那时煮的菜非常有味道,那大猪肠炒酸菜,两小屁孩吃得满嘴是油,猪肠不易咬烂,嚼上几口,整个吞下去。
如今抓计划生了,村里的厨房早拆了,于是就到表哥家煮了。记得那时中午表哥一放学回到家,就按米做饭。可当几烧了几把干草时,吃大众饭的康叔就出现在厨房门口了。
他手里买了许多菜,一边放下一边叫表哥停火,说要不是看到烟筒起烟,他才知道表哥做饭了。今天计划生育工作队要在这里吃饭,所以又得加多点米做饭。
表哥倒是无所谓,有好菜吃,还巴不得天天来呢。由其那些人从外面买来的那种酸空心菜,当时留下的根系表哥把它们种到院子里的小菜地上来。洒上些草木灰和时常淋浇一下,不到一个月就长得郁郁葱葱起来。
到了六年级,换了个数学老师,而且是小学的教导主任。这个叫做平的老师平常语言很幽默,学生们在他面前都是乖乖的听话。
表哥很努力,数学成绩很不差,经常参加一些数学的竞赛,也频频获奖。一些竞赛要到乡里小学或中学参与。那时表哥的车技到了车通上,虽然暂时够不了车鞍上,但是那车技没得说的,那车右边蹬三角架的本领游刃有余。
六年级时,小舅家在别镇过得非常滋润。于是放假后表哥就被接到那里去玩。他小叔家吃的没得说的,而且离电影院很近,所以经常能看到精彩的电影。
虽说是寄人篱下,年纪小的表哥看不出来堂姐们的一些埋怨的神情,他只知道这里天天有好吃,有好玩,镇里的街道时常热闹非凡。
只是表哥没想到,若干年后,等他上高中时,确是这里的一所职高录取。所谓冥冥之中有注定,也许他跟那里很有缘。
对于寄人篱下,他常听姐姐唠叨,说她几年前去七舅家时,那是怎样的一个痛苦。七舅母管得很严,洗衣做饭自己,几乎是成了她家的女仆。
当时表哥还抢着和她去七舅家,结果不让去,表哥还生气过一阵子。等姐姐回来听她这么一说,就庆幸自己没有去。
六年级毕业考试,是要到乡里中学去考。全乡的小学六年级学生都要在那考试。结果考的成绩全乡第三。前两名都是女生,而且跟他都有干系。第一名是他的“干表姐”,第二名是他的同班同学叫阿菲的女孩子。三人成绩相差在一分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