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湘拿了一小瓶果酒道:“这是我母亲亲手酿的青梅酒,可好喝了,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啊!”
宋维桢忙夺去她手中酒瓶:“这青梅酒可不是你们姑娘家能喝的,一杯足以醉倒不省人事。”
宋沅湘不乐意了:“你也太小看我们了!这酒我能喝完一整瓶,你快还给我!”
宋维桢将青梅酒放到身后:“不成,姑娘家在外饮酒成何体统?若是喝醉了如何是好?”
宋沅湘不依不饶,跑到他跟前去抢:“我在自己家里喝,又没上哪里去喝,喝醉了你背我回房睡觉便是!”
宋维桢站起身将酒瓶举到头顶,任宋沅湘怎么蹦跶都够不着:“那也不成,郡主和陈姑娘在此,你喝醉了她们怎么办?难不成我替你招呼?”
宋沅湘不停蹦起来够酒,闻言随口道:“怎么不成?芃芃身体不好不能喝酒,郡主待会儿还要回去也不喝,就我自己喝,我醉了哥哥送她们回去便是。”
“胡闹!”宋维桢发了脾气:“今日是你的生辰,她们特意过来陪你,你喝醉了就把人抛下成何体统?!”
宋沅湘一时噤了声,回到座位上坐好,不再提喝酒,却是不高兴地绷着脸,话也不说了。
她就爱喝青梅酒,平常娘亲说她是女儿家不让喝,难得今日她过生辰娘亲不管她,却又钻出个宋维桢拘着!
宋维桢瞧也不瞧她,眼不见心不烦,否则又得对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软。
陈芃芃却是看不下去了:“宋公子,此前呦呦也常饮青梅酒,今日是她的生辰,她难得有机会尝一尝,不如,就给她少喝一些吧?”
她本是个性子直接的人,说话也没有过多掩饰,只是她常年缠绵病榻,身子娇弱,声音也缺了那么些底气,听起来便叫人觉得怜惜。
宋维桢道:“你们别惯着她,她就是被母亲宠坏了,一点都分不清场合!”
宋沅湘重重哼了一声,彻底不理他了。
她扒拉着桌上的其他吃食不停往嘴里送,嘴里撑得满满当当的,眼睛却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子桑绾道:“宋公子,陈姑娘说得没错,今日难得,这里又没有外人,就算喝醉了也没关系,你不如成全呦呦这一回?”
宋维桢沉着脸没说话,也不动。
商迟抿了下唇道:“酒给我,我喝。”
宋维桢骤然稀奇地望向他:“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商迟扬了下眉:“往日军中饮酒不便,但今时不同往日。”
宋维桢将信将疑地将酒递给他:“你可别诓我。”
商迟拿眼瞧着他,接过酒。
他果真在自己的杯中倒满一杯,又在宋维桢面前的杯中掺酒,宋维桢顿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盯着他。
商迟不为所动,继续倒满他的酒杯,本就是小小一瓶,这两下便要见底。
他这才将酒瓶放到宋沅湘跟前:“喝吧。”
宋沅湘诧异地抬起眼,旋即抱着酒瓶不撒手:“多谢侯爷!”
子桑绾也有些意外,她瞅瞅宋沅湘,又看看商迟。
商迟一抬眼便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子桑绾还没来得及收回眼中的情绪,商迟便猜到她在想什么,轻蹙了下眉,却没说什么。
几人在一块儿坐着吃吃喝喝了近一个时辰,陈芃芃身子撑不住了提出告辞。
宋沅湘青梅酒上头,脸红红的人倒也清醒,她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说罢,又转过头对子桑绾道:“你可先别走,你今日没有马车,再玩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这是之前说好的,子桑绾点头。
两人走后,屋中只剩下子桑绾三人。
方才人多没觉得什么,眼下屋子里就她一个女子,子桑绾便觉得有些尴尬。
她几次扭头看向窗外,视线落在一园子的冬海棠上。
商迟一双眼睛盯着她,随着她的举动看看窗外又看看她。
宋维桢在一旁品出了那么两分异常,便道:“我与你换个位置吧,待会儿呦呦回来我好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