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横堂一个人走在地府的路上,沮丧而失落。现在的地府里到处都是游魂,失去了秩序。被从地狱里解放了的家伙们尽情的游荡,也有的寻找着机会冲破大门,冲破醴都山的结界,到外面的世界去。横堂非常清楚,地府必须被从这种状况里解放出来,否则,整个人间就要大乱了,甚至,也许不久人类都要灭绝了。可是现在的他无能为力。
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啊。其实虽然是这么说,但罗将那个样子,总是给人一种“她很强,不需要保护”的感觉,至少她是这样表现给所有人看的。她在自己的生活中扮演着保护者的形象。不知道她是怎么养成这种性格的,是从一千五百年前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还是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才变成如此的呢?这些,对于横堂来说都是空白。
傲因的话就会了解了吧。横堂不得不这么想。那才是更加清楚的知道“罗将”这个人的人。知道她的过去,也了解她的现在。如果说连罗将都能够释然曾经的一切,还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的呢?横堂想不出来。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这就是横堂此时的心情了。
但是终究不是沮丧的时候,重点是要如何把那两个人救出来。横堂是感觉到奇怪的。如果只是想要救傲因的话,罗将只要攻击鬼车,自然就能化解傲因地危机。罗将确实冲动而激烈。但在战斗的时候却不是一个感情用事地人,她的判断往往比任何人都冷静而准确。那样的行为。实在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
如果从这一方面来想的话,其实很容易得出另外一个结论,罗将是故意地。
只是,如果不是那样呢?横堂知道罗将曾因为傲因的一句话而甘心死亡,那么。为了傲因,就算失去判断也并不奇怪吧……
还是先回去吧,看看能不能从五官王那里问到些什么。想到罗将对待五官王时候的不信任,他也自然的延续了下去。无论怎样,他还是很相信罗将的判断的。
“你回来了?”五官王探着身子望着陆横堂地后面,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傲因和罗将军呢?”
“被抓住了。”横堂恨不得把自己拆了的表情,出去三个,回来的却只有他。如果那个时候留下会怎样?如果没有独自跑走会不会更好?
“抓住了??”五官王的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神经质般的抖动,“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事?”
“我们只是想要探听一下情况,找到醴都大帝和包阎罗被他们关在什么地方了,没想到半路遇到了毕方。偷偷跟着他到了法兽他们的地方。结果被发现了,傲因和罗将都被抓住了,只有我一个逃了回来。”他刻意隐瞒了部分事实,但也说出了绝大部分真相。对于一个像陆横堂这样不会说谎地人。只有这种真假掺半,甚至真话居多的叙述方式才最能迷惑人。
“你们不是很强地吗”五官王地声音里有着悲哀地绝望。“我们全部地希望都是在你们地身上地啊!”只有那双小眼睛里。闪着些不一样地光。
“所以我得去救他们。”横堂双手按在五官王地肩膀上。试图让他稳定下来。“他们是住在你地府邸。我想是因为你那里是最舒适地。不过这对我们很方便。请告诉我府邸地结构图。我好悄悄进去救人。”
“没问题!”五官王爽快地答应。小眼睛转啊转地。“我和你一起去!给你引路!”
“你?”横堂犹豫了。“你行吗?我担心……毕竟你只是文官啊……”
“放心!”五官王拍着胸脯。“毕竟没人比我更加熟悉那里地结构了。我可以带你走密道。那是他们绝对没可能知道地地方!”
“也好……”横堂迟疑着点头答应了。
“当然,我们不能着急,让我准备一下,明晚去,好吗?”五官王表现出了少有的决断力,居然很坚定的说着,连横堂都觉得不能拒绝。
“想出什么好计划了吗?”当罗将顶着黑眼圈打着呵欠被各种鸟叫吵醒的时候,白无常坐在她的旁边悠闲的扇着扇子,好整以暇的问。他白净的脸上居然显出一种惬意和舒适,很是让人费解。
“让我再睡一会……”罗将的眼睛朦胧着眨了眨,又合上了,被蚊子骚扰得一夜没睡,让她在此时昏昏沉沉的,脑子都不会转了,一片木然。
“好吧好吧。”白无常难得的表现出了一种少见的体谅,还很温和的替罗将把踹掉了的被子拉了拉盖好。
振不解的望望天,灰蒙蒙的地府是没有太阳的,所以没法判断是不是从西方升起了:“白大人,今天好像转性了嘴,伸了个懒腰,“因为罗将军在让我们都解放了,白无常当然心情好。”
“嗯?”扬偏着头,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