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将他们是在一处岩浆之中找到毕方的,当时这只火鸟正在其中沐浴,闭目养神。他的身边跟着一个高大的汉子,宛如岩石一般,却有着一张忧郁的脸,看起来总是在哀伤着什么似的。
对于岩浆这样天然的炎热受了重伤的傲因有些抵挡不住,于是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罗将与陆横堂走到毕方的附近。
罗将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滚动着的热流,那蒸锅一般沸腾的橘红色的熔流,仿佛能把一切东西都融化殆尽,点滴不剩。这就是火焰的力量吧,不知道那只的本事有没有到岩浆的程度。
不过显然,毕方的火焰山绝对比岩浆还要炽烈的。
壮汉挡住了罗将的去路,只是那双脚并没有移动。罗将有些诧异,近前才发现壮汉的脚根植在大地之中,像是与大地融为了一体似的。于是罗将恍然,这个应该就是患。身长数丈,真身似牛,四足扎根于大地,虽在动脚却并不移开。难怪他的身高比巨型大雕的振还要巨大,也难怪他总是一脸的忧伤,因为他本来就是忧伤所凝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毕方仍然闭着眼睛,轻轻从口中吐出这样的话,“安图,让他们过来吧。不过我很怀疑,你们是不是有本事踏话是对罗将与陆横堂说的。
横堂打量了一阵岩浆,那种热气上他从来不曾达到过的。即使能够与大海对抗又如何?自己的热焰仍然有着极限。还是比不上这滚滚的岩浆,更比不上毕方。更可能,连傲因都比不过。横堂有些沮丧,曾经活过的那数不清的年代,都不如这几个月遇到的真正的高手多。是他太坐井观天,还是人家一直深藏不露?
傲因远远的望着这边,衣襟里面隐隐地露出白色的绷带,缠绕着他壮实的身体。反而更加勾勒了他的健硕的线条,显出些许性感来。他的脸上看起来仍是冷冷的,但谁能说他的心中也一定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挂心关切呢?只不过,是否有着这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居然能被称为朋,我们还真是荣幸。”罗将没有让横堂地沮丧持续太久,直接与毕方对话。
这反而让横堂提起精神,站在距离罗将一步之后的位置。却隔开患与罗将,让自己保持着可以帮助罗将抵挡攻击的位置。
“真是体贴啊。”毕方的话语中有着嘲讽,他睁开眼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还是保持着舒适的姿势,似乎一般人将自己浸泡在适宜的温泉之中,舒服得几乎熟睡过去。没说。他本来就不是太容易激动的人,情绪比较平稳,性格也比较宽厚。能够一句话就激怒他的。大概也只有罗将了。这就是所谓地关心则乱吧。
“我们地来意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吧。”罗将冷笑。
毕方反而吃了一惊:“来意?”继而也是冷笑。“你们还什么都没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要做什么?”
“少装傻!”一声清吒。“你不清楚才怪!我们昨天就被你骗了。现在还想唬人?”罗将地眼中尽是寒光。咄咄逼人。恨不能将人地心剜出来地样子。
“不清不楚地。谁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毕方也很恼怒。本来想着对方来不过就是挑衅战斗。却挑衅得莫名其妙。哪怕上来什么都不说就开打都更合适一些。现在居然说着这种话。似乎在指责着地样子。可是他却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指责些什么。
“醴都大帝和包阎罗他们在哪?”罗将逼问。上前来一步。半只脚掌悬在岩浆上面。蒸腾地热气围着她地脚缭绕。像极了天宫里地景象。只不过天庭地烟丝冷地。这里却热得让人难以待下去。
“醴都大帝和包阎罗?”毕方更加奇怪。“他们藏身地地方我昨天才知道。怎么可能现在就把人抓走了?你们可”他一直注意着这几个人地动向。既然是傲因特意从人界找来地援助。想必都不是易于之辈。虽然有着绝对地自信。但毕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监视我们!”罗将似乎更加生气了,“卑鄙!抓了人还不敢承认。居然还在监视我们!你是怕了吗?胆小鬼?”
“你胡说什么!”患比毕方更早的生气起来,岩石块大小的拳头向着罗将就挥了过来。
横堂早有准备。自岩浆中抓出镗来看也不看地就击打过去,恰好与患的拳头相撞。患“嗷”的叫了一声。甩着手不敢再动,拳头上地骨骼尽数碎了,一条手臂都跟着废
横堂仍然站着气定神闲,镗戳在地上,上面缠绕着飞舞的火焰,如同镗地一部分一般。
毕方的脸色也稍微变了变。患地拳头不但像岩石般大,也像岩石般坚硬,所以患从来不用兵器,一般人的兵器也比不上他地拳头。然而这只只不过随意的挥了镗,就击碎了患的拳,至少力量上就很惊人了。而他出镗的位置与时机更是恰到好处。毕方在心中掂量着,如果是火焰力量,他自信不会输人,也只有凤与凰能够与他对抗一下,这只也不在话下。但如果是战斗的能力,这只就高出他够在战技上战胜这只的神兽,恐怕也是屈指可数。
“看来你们今天是兴师问罪来的。”毕方示意患退到自己的身后,从岩浆里里站了起来。
患忍者痛,用完好的那只手捡起地上的衣服交给毕方穿
横堂尴尬的偏过头,他没有看着男人的身体的兴趣。罗将更是羞得背过身去,恨不能置身于另外的地方。
毕方却是镇定自若,完全不以为意,淡然悠闲的穿着衣服:“能否把话说清楚?你们说的我确实不明白。醴都大帝和包阎罗我一直都没有见过。”
“怎么可能?”罗将急切地回头,瞪大了眼睛望着毕方,却恰好直视了毕方的身体,又连忙扭头。几乎扭了脖子,“明明是被你们抓走了!地上的血迹都还没干
毕方听力却皱起眉:“我没抓,至少,我和我的人没抓!”思索着,“也许是别人干的。”能干这种事情的只有一个人,毕方自然心中有数,“我也是直到昨天才跟着你们知道那个地方的。之前完全不知道他们藏在哪。否则也不必跟着你们去找。趁着你们不在的时候抓走人,确实是最方便快捷的举动。”
“那是谁?”罗将仍然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不敢轻易抬头。“除了你们谁还会对醴大帝和包阎罗他们出手?”
“法影……”毕方沉吟着,“只有他才有能力这么做。”走离岩浆,与罗将擦身而过,“想知道那个人地事情,你可以问问外面等着的那个鬼魂。我还有别的事情,如果你们今天暂时不想打架,那么我们就不奉陪了。”
患紧紧的跟着毕方的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两只神兽都没有看见,与他们背对背的罗将嘴角翘起的得逞的微笑。那双金色的眼睛虽然比岩浆地颜色要浅淡得多。却有着比岩浆更明亮的光彩。
直到毕方与患彻底远去,罗将与横堂才从熔岩洞里出来,与等在外面的傲因汇合。
“这样就可以了?”横堂问,“真是简单。”
“那是因为我们是正人君子。”罗将得意的笑,“如果我们是像鬼车那样的小人,只怕毕方不会相信的。但我们不是,他自然也不会怀疑我们所说的话。何况,我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没有提出我也与他有所共识的地方而
“所谓兵不厌诈?”傲因也跟着笑了。虽然浅淡,却让那张看起来冷漠地脸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也许那是温暖。
“哈哈,我可是曾经带着十数万军队大将,兵法烂熟于心。这点反间的小伎俩,实什么。哼哼,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罗将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自然而然的居功,“对了,一直跟着我们的尾巴也走了吧?”说了这么久的话。她才刚刚想起来。对于刚才的失言有些警惕,但愿别泄露出去。